身边的人早已经离开,整床被子都裹在身上,未睁眼的姚舒瑜翻了翻身,被窝里暖和得让她不?想起。
还是外面的巧云听见了动静,轻步走进来,将帐子撩开一点儿缝隙,看见主子半睁的眼,她笑道:“小主子可都醒了。”
姚舒瑜哼唧几声,这才半哑着声音让人来伺候起身。
虽是白天,但殿内却不亮,仍旧点着一盏灯。
姚舒瑜穿上软鞋站在地上,不?经意一瞥便瞧见衣架子上搭着的寝衣,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明黄色的光。
不?知想到什么,莹白的脸颊生了朵红晕。
昨晚到兴头上,那覆在身上的人竟还记挂着身上的衣裳,硬是好生将衣裳脱了放在一旁才继续,不?顾她的低泣哀求,边脱边道:“这是阿棠做的,不?能弄脏了去。”
明明他自己也忍得冒了汗,姚舒瑜迷离着眼看他,既高兴他珍惜她做的衣裳,又无奈哀怨他这般磨着她的行为。
事毕擦过身子后,康熙搂着人在怀里,姚舒瑜紧紧贴着他,汲取温暖。
康熙也不?知是否得了套衣裳十分开心,总是要提起,这般时候也是。
他的唇贴在姚舒瑜的脸侧,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寝衣放在你宫里,反正朕常宿在这儿。”
他说得漫不经心,姚舒瑜却觉得耳畔的痒一缕缕的钻进了心里。
许是夜晚格外的感性,她鼻子发酸,头往康熙怀里埋得更深。
将昨晚回忆一番,姚舒瑜已然面红耳赤,巧云莫名,担心道:“主子脸怎的这么红?”
说着上手碰了碰她的额头,道:“也不?烫。”
姚舒瑜含羞地别了别脑袋,粉唇轻启:“无事,不?过有?些热。”
热?巧云看自家主子一眼,这外头还下着雪呢,即便殿内烧着炭,也不?至于热起来。
姚舒瑜自然转移话题:“阿瑞可喝了奶水?”
巧云掠去心里那点不对劲,答道:“小主子醒来就用过了。”
“待会儿让嬷嬷将他抱过来吧。”
转眼就是小半个月过去,天越来越冷,宫里人心却越来越浮躁。
自瑾妃生下十六阿哥以后,到如今已经两三个月了,在此期间,皇上除了瑾妃,竟再未宣过旁人侍寝。
皇上一月里进后宫的时间也不?过一半,除了长春宫,皇上也会去旁人宫里坐坐,但去的都是些有?子嗣的或者高位嫔妃宫里,起先还无人觉出异常,但不?知是谁说了皇上这么长时间只宣过瑾妃侍寝,这消息一下子将后宫这潭水给惊起了。
自皇上登位至今,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几乎称得上独宠啊,这么严重的一件事,让全宫的妃嫔都急了起来。
这几日,佟佳贵妃宫里就没少过人。
承乾宫
又是一批告状的人离开,佟佳贵妃让人关上了殿门,颇有?些头疼地躺在了榻上。
宫女替她按着额头,道:“娘娘,这些人总是过来烦扰您,也不?是个办法,您不若同皇上去说说?”
佟佳贵妃捏了捏眉心,摇头。
她又能如何,她到底不?是皇后,名不?正言不?顺,又如何能管到皇上身上去,她可不想惹了皇上的厌。
“或者,您将瑾妃叫来说一番?此事确实太过严重了,哪能任由瑾妃霸着皇上呢?”
贵妃身边的宫人也有?危机感,“照这样下去,瑾妃怕是迟早要升为贵妃,依着皇上对瑾妃宠爱,这宫权……”
贵妃皱起眉,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可她升上妃位,也没见皇上让她像惠妃一样掌一半宫权。”皇上虽情感上有?偏颇,但在大事上从不随意。
瑾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她不会蠢到与她作对。
宫女咬了咬唇,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