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墨染,启祥宫已点上宫灯,殿内一片明亮。
东配殿内室之中,康熙脱了鞋坐踏在塌上,执着一本书淡淡地看着,俊毅的侧脸在灯光下多了丝柔和。
只康熙的心不静,边翻着书页便往床榻上看过去。
室内灯光大亮,可塌上之人睡得却极熟,面色红润,呼吸浅匀。
康熙看着这张宁静的睡颜拧了拧眉,手指在书页上轻敲,这么好的日子,难不成就让她睡过去?
康熙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书——“啪”的一声,那书落在了一旁的圆桌上。
床榻上的人不负康熙望的皱了皱眉,嘤咛一声便要醒过来。
康熙压下正要勾起的唇,起身又将书拿了回来,继续坐在塌上。
姚舒瑜蹙着眉醒过来,半坐起身就看见了塌上正专注着看书的皇上,倏地,她俏脸一红,一时呐呐,手不自知地攥住了被褥。
“醒了。”康熙头也没抬,声音淡淡。他不看她也知她是何模样。
醒来不说话,定是想起了自己睡前所做之事,所幸,她还知道害羞。
姚舒瑜已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颇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
她倒是不惧在皇上面前闹腾,可问题是,当时是在室外,且跟在御撵旁的还有奴才,她算是出了大丑了。
姚舒瑜懊恼地捂着脸。康熙从书里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姚舒瑜破罐子破摔地拿下手,恼羞成怒:“您还笑?!都不知阻止嫔妾。”
康熙啧声蹙眉。
他可算是领教了她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本事。说不过她,康熙撂下书,走到床边,抬手掐住了她的脸,又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姚舒瑜吃痛,哀怨地瞪了康熙一眼。
康熙垂眸看着极淡的齿痕,恨恨道:“你这张嘴是颇厉害的。”
姚舒瑜想着自己做的事,还是心虚的,便不与他计较了。
她扯住康熙的手臂,脸埋进他怀里,“可是嫔妾出丑了!”
怀中人一扮可怜康熙就没了办法,只道:“出丑的可不是你,怕是朕在那群奴才心里的威严都没了。”
毕竟被嫔妃毫无尊卑地控诉还没有惩罚,就这么轻易略过去,更甚至还是自己道?了歉服了软。
姚舒瑜慢腾腾地仰起头看向康熙,扁着唇,软若无骨的手在康熙的手臂上轻抚,似在安慰。
这哪能呢,毕竟是皇上,任谁都不敢小瞧了他,他这么说也不过是宽慰她,姚舒瑜心里暖乎乎的,接受了他的说辞。
“嫔妾错了。”软软糯糯又可可怜怜,康熙心里叹息,这让他如何不疼她?
怀里抱着人好一会儿,康熙冷不丁地出声:“以后不许饮酒。”
姚舒瑜这时候自然乖乖点头应是。
听见了内室里传来的声音,巧云便端着醒酒汤站在帘子外,“皇上,娘娘,奴才端了醒酒汤来。”
“进来。”
巧云走进去,就见主子被皇上抱在怀里,如同一对璧人。
她低下头,刚走过去便被皇上接过了碗,只听闻皇上低声哄着主子喝汤。
离册封礼这天过去三天姚舒瑜才搬去了长春宫,她居正殿,比之前启祥宫的东配殿要宽敞不少。
长春宫的后殿住着两个答应,都是早早就失了宠的。
殿内由巧云等人整理布置着,姚舒瑜便坐在椅子上环顾着。这长春宫好是好,就是离乾清宫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