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葵皱着眉,实在是不能理解青薇如今的举动同想法。
青薇忽然上前,想要拉扯锦葵。
她想问问,这农女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汪淮死了,那个把她捧在掌心上的人死了。可她的脸上非但不见一点悲痛之色,整个人倒是比昨日还更平静了一些。
她忽然冲向锦葵的动作,惹得申春面色一黑,连忙上前揽住锦葵的腰,姿态亲密地把她带离身边。
看着眼前二人极具默契的举动,青薇忽然惊呼出声:“你二人……”
她一边癫狂笑着,一边指着锦葵:“难怪,难怪你听闻汪淮的死讯无动于衷,原是你同另个太监也有了首尾。”
这话一出,锦葵同申春二人同时愣在当场,锦葵本想说些什么,被青薇这样一噎,到了嘴边的话,不知忘到何处去了。
青薇笑得泪意四涌,她跌坐在地上,边笑边抹着眼泪。
“也不知汪淮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
申春乃是贴身伺候汪淮的,他同锦葵日日夜夜相处,生了情愫也不奇怪。青薇抬眼看了看申春,又看向锦葵,冷笑道:“汪淮舍我求你,他捧着护着,竟然稀罕了这么个东西。”
她笑着笑着又哽咽起来:“不值得呀,你这个女人,不值得他待你那般好,我才是该得他疼爱的人。”
锦葵看着眼前的青薇,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女人心里是有汪淮的,她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申春,紧抿着唇蹲下身。
“你同汪淮根本没什么关系,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卓夫人。”
她面色平静,看着青薇那错愕的眼神,继续道:“我是他明媒正娶,递了聘书,写了婚书,拜过天地,拜过父母的妻子。”
“而你,什么都不是。”
“你胡说!”
青薇直起身,往昔漂亮的眉眼如今变得狰狞而疯狂。
“我有先帝金口御赐的身份。”
锦葵无声轻叹,这句话她想说很久了,可她一直没有机会,今日也算得偿所愿了。
“你不是,先帝口谕是把你赐予汪淮,先帝没说把你赐给他做夫人,说是把你赐给汪淮,给他做下人也说得通。”
“你同汪淮,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你日后,休要再拿这先帝口谕说事了。”
申春站在她二人的身后,望着锦葵的背影深情而温柔,他从未想过他的小姑娘竟然这般在意这件事。他也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样满带着独占的话。
薄唇微勾,申春露出个无奈的笑。
那笑容带着满足,带着宠溺,带着他从未给予过他人的娇惯。
青薇被锦葵这几句话震得发不出声,她想反驳的,可她又无从反驳。当日先帝口谕的确是把她赐予汪淮,先帝从未说把她……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站起身,青薇神魂落魄地冲出这处院子。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申春柔声道:“多日未见,倒是不知夫人这脾气长了不少。”
锦葵拧着眉,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只是刚刚用了些力气,便生怕他痛一般,又伸手轻轻揉了揉。
小声嘀咕着:“你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