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岳汝婷才貌双全,蕙质兰心,且她又有咏絮之才,是荆州最为出名的才女。且荆州岳氏女向来品行端正,祖上曾出过三任皇后,又是左丞母族,如此之女,当得太子妃。
拿起朱砂笔,谢瑖在岳汝婷的名字上勾了一道,又派人去荆州打听消息去了。
他这边挑好了人选,便先一步去求泰和帝赐婚了。
泰和帝刚吃完那殷红的丹丸,脑中还算清醒,看见谢瑖的时候忍不住微微皱眉,他好像许久没见过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了。
“儿臣参见父皇。”
谢瑖跪地行礼,泰和帝沉声让他起身,一时间父子二人都沉默不语,只是泰和帝如今头脑混沌,便是有那么一两瞬的清明,也维持不住多少时间。
见自己的父皇面色逐渐涨红,眼中隐隐闪现不耐烦之意,谢瑖高声开口。
“儿臣年岁已到,想同父皇讨个恩典,儿臣知荆州岳氏有一女名为岳汝婷,据闻她才华兼备,儿臣想聘她为妻。”
泰和帝逐渐混沌的思绪被谢瑖的声音喊了回来,他双眼混浊地看着谢瑖,眸光幽冷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瑖见他如此表情,心头剧恸,他双眼微红,冲着泰和帝道:“父皇可还记得,两年前在这殿中,教儿臣的话?”
“父皇,您说权势二字魅惑人心,掌权者若不知进退,则祸乱必至。”
他的父皇,如今便被那眼红权势之人魅住了心,他如今便是行事无度,不知进退。他的父皇,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泰和帝听见谢瑖的话,先是一愣后又气急败坏地掀翻了眼前书案。
“你怎敢如此同朕说话?”
谢瑖闻言双膝一弯,双目通红地跪在了地上,他看着泰和帝那番模样,沉声道:“父皇息怒。”
只是那脊背还挺得笔直。
泰和帝愤怒地盯着谢瑖,好半晌才喘着粗气,冲着他道:“滚出去。”
谢瑖退下后,泰和帝看着殿上的一片狼藉狠狠皱了皱眉。
他指着正在弯腰捡折子的小太监出声:“召汪宜春来,就说朕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