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淮捧着药盅,温声细气地哄着他的小姑娘,见锦葵双手捂着脸颊,嘟囔着拒绝,不由笑出声来。
“乖,喝过这几服便不用再喝了。”
小姑娘中的那乌草散之毒如今虽然大好了,可终归于她有些损伤,前些日子还总是记不得自己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了。
找来找去找不到,一个人坐在房中委屈的样子,他瞧得万分心疼。
锦葵闻到那药味小脸就皱到了一起,一双圆眼望着汪淮,眨着眨着就抿起唇来,见汪淮一副不喝不行的样子,才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太苦了,喝不下。”
汪淮拿着手中蜜饯,揉着锦葵的小脸继续哄道:“闭着眼睛喝不苦的。”
说完他把那蜜饯放进小姑娘的口中,又推了推那散发着苦味的药碗。
锦葵见汪淮一脸凝重地望着她喝药,心头甜甜的,待喝完后又就着他的手吃起了蜜饯。她觉着自己被汪淮养得越来越娇了,伸手捏了捏汪淮的脸颊,锦葵微微凑上前,轻轻撅起了嘴。
心疼地亲亲他的小姑娘,汪淮抱着锦葵温声安慰。
锦元良被流放的事情,他同小姑娘说了,锦葵听见也只是沉默着点点头,不过片刻便就把这事情抛在了脑后,如此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他总担心以小姑娘那温良纯善的性子,听闻生父被流放会心里难受。
晚间汪淮揽着锦葵,为她梳理长发的时候温声询问:“你若是放不下心,我让人去给他送些衣物吃食,着人照看一二。”
“不必了,那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搂住汪淮的腰,锦葵把小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地嘀咕着。
她对锦元良若说什么父女之情,那是半分也没有的。她只是有点唏嘘,上辈子她把锦府一家当做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今生锦府之人……
“锦芙蕖她……”
锦元良去育幼堂打砸一通,还是她过后问了汪淮才知道为什么。知道锦芙蕖是受了自己的牵连,锦葵心中有些莫名的愧疚感。
锦玉茗出手如此恶毒,锦芙蕖是替她挡了灾,只要想到这个,锦葵心里就有些莫名刺痛。想着那日锦芙蕖红着脸,俏生生地喊她阿姐……
锦葵把脸紧贴着汪淮胸膛,蹭去眼眶中的泪意。
感受着胸膛略有些冰凉之感,汪淮揽着锦葵的手臂紧了紧。他知道小姑娘为那锦芙蕖心疼,可他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却是有些庆幸。
他无法忍受他的小姑娘受到一点点伤害,便是如今看着锦葵脸上那还未消散的青肿,他都会觉着心尖骤痛,他无法想象若是怀中人受到那种对待,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汪淮轻叹一声,抱着锦葵安慰。
“日后我让人多照看那对双生子,你莫要再为这件事伤神了。”
小姑娘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容易心软的性子让他心疼。她看不见自己受的委屈,却总是把别人受的伤受的亏待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