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锦芙蕖苍白的小脸,温晴捏紧手中薄被,面上俱是阴狠之色。
“你去那家庙中看看,锦玉茗是不是跑了。”
温晴身后的婆子应声退下,追查锦玉茗下落去了。
替锦芙蕖把伤口上的泥沙一点点挑出来,温晴忍着泪给她上药。许是那药接触到伤口后,有些刺痛感,锦芙蕖的手微微向后抽了抽。
见女儿醒了过来,温晴连忙收起面上的担忧同泪意。她拧着眉继续上药,没有出声。
好半晌,锦芙蕖才哑着声音,哽咽着同她娘亲开口。
“娘,女儿……”
还不等一句话说完,锦芙蕖便痛声哭了出来。
温晴任由她哭着发泄,自己却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等为锦芙蕖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她才同往日那般柔柔地问了句:“蕖儿可是渴了?”
“娘亲,我……锦玉茗她……”
她不知该如何述说自己的遭遇,她觉得自己无颜面对母亲。女子遇见了这等事情,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便是活着,也只是为府里蒙羞。
见锦芙蕖眼中俱是绝望,温晴哪里不懂她心中想法,只是她此时也不急着规劝,只摸着她的头一遍又一遍地同锦芙蕖道:“不是你的错,不是蕖儿的错。”
那双保养得十分细嫩的手指,一点点拢起锦芙蕖的发,温晴浅笑着为锦芙蕖挽起头发来。
她不管这世间其他女子遭遇这等事情,家族中要如何处置,她只知不论她的源哥儿和芙蕖做了什么,遭遇了什么,都是她的孩子,她是不会让芙蕖为了这等可笑的事情,赔上一条命。
那锦玉茗,自有她来收拾。
“芙蕖,娘知道这世道对女子多有苛求,可越是如此,身为女子越不能苛待自己。你且记着,别人越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越要自己活出一条路来。”
“娘从小教你驭人观事,你眼界学识不同其他闺阁女子,莫要把心思都放在这等小事身上。”
锦芙蕖想说女子受辱不是小事,可看母亲面上盛着温柔笑意,她只能哭着点头。
温晴哄着锦芙蕖入睡,待看见她的女儿在睡梦中哭着求救,面上热泪同冷汗染湿枕头的时候,才咬着牙无声哭了出来。
锦元良刚下朝,便听见府中下人来禀报,说是小姐找到了。还不等他心下高兴,就见那下人双目闪躲,一脸愁容。
他冷凝着声音,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来给锦元良禀报消息的下人吓了一跳,可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周围俱是朝中官员后,才抿了抿唇小声回:“回府的路上,小的同您禀报。”
听闻此话锦元良沉着脸,点了点头。
闺阁女子在外走失一天一夜,会遭遇个什么境况,他不是不知。可锦元良万万没想到锦芙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扔在了锦府门口。
且温晴还开门迎锦芙蕖入门。如此一来,谁又不知那是他锦府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