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德庸听见席琇莹的话,一只手突然紧紧抓向心口,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忽然一阵抽搐,众人被这景象吓了一跳。席大夫人上前搀扶席德庸,席光赫让管家去喊大夫,无人理会席琇莹母女。
席琇莹倒在地上,面上都是泪水,她这一生,也只是踏错了一步,怎得就变成如此境地了?她曾是京中最为耀眼的贵女之一,当年她所到之处,所有未出阁女子都会以她为榜样,学习她的一举一动,穿衣装扮、姿态语气。
而京中优秀男儿钟情于她,非她不娶的人又有多少?
她怎得最后竟嫁给了那样一个,蝇营狗苟,急功近利的小人?
锦雅丹看着一蹶不振的母亲同瘫软在地的锦玉茗,自己也是十分茫然,她以为母亲不管她们,是因为母亲心中没有自己,谁知还有那样一段隐情。
她才华横溢的姐姐,竟然是身份不明的……
大夫过来之后,被席大夫人直接拉到自己公爹面前,席德庸此时面白如纸,且唇角抽搐,不时还有些口涎流出。
那背着药箱的大夫见状直叹不好,上前在席德庸面上扎了好些银针,才控制住。
众人被这景象吓得呆了,此时若是席家家主倒了,那席家可真就没活路了。
等大夫为席德庸诊治好后,都已经近子时了,席光赫挥退众人,这席府嫡支才都散了去。
席德庸此次病情来得凶猛,一时间众人惊惶不已,若是席家家主此时就这么去了,该如何是好。如此一来,竟无人理会汪淮的威胁,各房都忙着拨自己的小算盘,把这东厂的警告忘在脑后。
“若是姑母不愿意给葵表妹道歉,那就让我去吧。”
席文栋站在大房正厅,声音沉重地道。
他此时才想明白,锦葵当初同他说的那句,自己年纪也小,日后也请表哥多担待是个什么意思。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已经在设计报复锦雅丹了。
“不行,我不同意。”
席大夫人听见儿子的话,斩钉截铁地出声反对。她的夫君都已经被席琇莹拖累至什么样子了,如今难道还想要再搭上她的儿子吗?
说是去同锦葵道歉,若是那东厂汪淮因此注意到他,回头再迁怒自己儿子,岂不是百害无一利?席琇莹惹下的祸事,凭什么她的儿子去善后?
“你同歆禾婚事在即,此时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她公爹突病,若是此次有个好歹,他夫君同儿子日后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她不允许他们去搅合这趟浑水。
席光赫点头,汪淮手中虽然握着要命的东西,但他不信汪淮会为锦葵同他们席府作对。
为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同位居朝中二品的百年氏族翻脸?
汪淮怎会如此莽撞。
如今麻烦的,是父亲的身体。
听那大夫说,此次病情极其凶险。
席书意看着眼前三人,心中明了,席府此次是真的完了。如今这等要命关头,她的父亲母亲还只想着席文栋的婚事,同怎样继承席府家业。
微叹一口气,席书意也没有说些什么,她父亲向来觉着女子短视,从不屑听女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