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冬雪消逝,同往日一样寒冷,想到要离开这小院,汪淮竟生出几分躁意。
“今日便上路罢。”虽不舍,也不得不离开。
石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拖着连生的手不让他走,锦葵双目微红,原本只是想为石头攒些银钱,待以后娶房媳妇。可一段时日相处下来,她也很是舍不得。
锦葵红着眼睛为汪淮他们准备干粮,满满一包袱的肉干,既能充饥,又方便携带。冬日里也不容易坏。再装上几壶烈酒,若路上扛不住风雪,可以喝来暖暖身子。辽东的烈酒,是冬日里最少不得的东西。
“阿葵姑娘,别忙了。”
平吉看着锦葵和石头恋恋不舍的样子,心中十分难过。对于平吉来说,自幼在宫中做低伏小,在贵人眼里,不过就是个伺候人的物件。那尔虞我诈、卑躬屈膝的生活,都快让他忘了自己还是个人。在辽东的这段时日让他觉得,自己竟还能活个人样出来。
汪淮看着眼前伶俐柔顺的小姑娘,拿出一个材质寻常,但做工精美的矩形锦盒。
“这送与你跟石头,做个留念罢。”
京城辽东山高水长,路途遥远,若无意外,怕是此生再难相见了。
锦葵接过锦盒,素白的手指,捏到骨节泛青,心里格外难受。
收好手中烫得她有些想哭的锦盒,锦葵从如小山一般的行李中,翻出一个约一尺见方的兽皮暖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