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在极度潮湿的环境中待了好些日子,好多村民还不可避免的被淋了雨。再加上匆忙的赶路,饮食的不规律和遇到匪徒后受到的惊吓,让他们在坚持的走到松阳县后就再也扛不住了,纷纷病倒,都不给县衙的捕快一个反应时间。
恰好这几日封寒笙因为松阳县河堤被冲垮的事情一直待在这里,今日刚走到县城外准备看望被从水中打捞救出来的百姓时,洪老头等人就晕在他的面前。
捕快们很快反应过来,两两一组,将晕倒过去的来人们抬上板车,推着送到县城门口处的医馆内。
这些日子,会水的捕快们都在水面上救人,那些在水中挣扎了许久的百姓大多刚被救到安全地方就因为心里的那口气卸掉而病了。
封寒笙见状,就由府衙出银钱请了几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为这些病倒的百姓诊治。就连白芨也被从山顶处扒拉出来,来帮忙。
一同逃难的村里人被抬去医馆了,剩下的那些身体比较壮实的山坡村村民们忍不住用有些怯生生的眼神看在场的众人,尤其是虽然因为熬夜而面色憔悴,但还是非常有气势的,穿着官服的封寒笙。
芠州水灾多日,早已有灾民三三两两的来到松州,但因人数不多,也还没形成规模,因此并没有很受当地官员的重视。
封寒笙早在之前做好接收灾民的准备之后,便一直十分关注他们的动向。这会见到了这段时间以来人数最多的,可以用堆算的灾民,忍不住问道:“你等从何而来?”
洪老头到底年岁大了,整个村子里的生存希望又被迫压在他的身上,需要他时时刻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压力难以想象的大,刚才那些人中,最先晕倒过去的就是他。
祖父不在,洪老头的大孙子就在众人寄予厚望的眼神中站出来,避开封寒笙有些锐利的眸子,呐呐道:“回大人的话,小民与村民们自芠州山坡村而来。”
说着,他心里突然有点难过,继续道:“山坡村也遭灾了,好在村长及时察觉到不对劲,让我等及时上山避难,这才侥幸活下来。只是,芠州大雨不停歇,村民们特别是孩子因此高烧不退,没了办法,我等只能商量着往旁边的州城去。”
因为心生惧怕等原因,他说的话颠三倒四的。好在封寒笙耐心,待对方说完,心中已经明白了他想要表达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