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与前太子妃一样,都是皇后娘娘精挑细选的世家贵女,前些日子松州告捷、二皇子被封王之后前来与秦王汇合的。送来的请贴上因着品行高洁的兰花,隐隐的带着花香。请贴上的字极为娟秀,与下面的签名是同一个人的字体,仿佛是秦王妃亲手书写的。
林诗茵看了看请帖的内容,是秦王妃要举办一个宴会,邀请她十日之后过去,时间还长着呢,便只叮嘱道:“宴会的前一日记得提醒我赴宴。”便给丢开了。
“之前说是周夫人有事找我?请她过来吧。”林诗茵看着丫鬟又道。
此时,封寒笙带着周先生正在清点账目。
几摞人高的沾满了灰尘的账本中,周先生正埋头苦看。
封寒笙表情越来越难看,半响,合上自己手中的账本,看向周先生,“先生以为如何?”
周先生探出头来,叹气,“账面上账目错综复杂,并且几乎被掏空了。”偏偏前任知州和节度使都已经没了,连个秋后算账的人都没有。
秦王现为松州边镇军营中的主帅,手中掌握十几万的大军,但是松州城自己的步兵、边防兵和政务秦王都不能插手,之前也只是派了个人过来帮忙监督管理,距离松州知州和节度使去世已经几个月,很多账目完全纠葛不清。
封寒笙沉着一张脸,半响才道:“待我给陛下上奏说明松州的情况,咱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等他们离开库房,监管库房的户曹站在那呐呐道:“大人,可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的,周先生与他言语两句,随封寒笙离开,两人一起去了松州城的州学。
州学、县学乃是官立,意在培养更多的人才,参加科考,走向仕途。但是两人只到州学外面,看着那已经有些破败的建筑就愣住了。
待封寒笙进去,在值的学政大人上前,封寒笙与他说了几句话,看向空荡荡的房间,“松州州学的学生,似乎略少?”
学政大人与他对视一眼,大吐苦水,“回大人的话,松州地处边陲,常年战乱,前次吐蕃人攻入松州城,曾来到州学,好些学生被杀,导致……”
封寒笙很头疼,半响点点头,问清楚了现在还在州学读书的学生和当地的学政官都有哪些之后,带着周先生离开。
这会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林诗茵已经与周夫人说完了话,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封寒笙一回来便看到她懒洋洋坐在那里看着天空的样子,上前几步问道:“茵茵可用午膳了?”
林诗茵回过神,一边招呼丫鬟们去厨房端菜,一边进了内室,帮封寒笙换了衣服净了面。
热烫烫的巾子轻轻的按在脸上和眼周,让他之前的疲惫彻底的得到了缓解。封寒笙轻轻呼出一口气,伸手将身前的人儿揽进怀里,轻轻的埋首在她的颈窝处,一呼一吸间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过了会,丫鬟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两人相携着去用膳,各用了一碗汤之后,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叹气。
林诗茵先是将白日里的所见所闻说出来,封寒笙听了大惊,握住她的手,“你没进去是对的。”然后,他将州学的情况说出,摇摇头,“孩子们先暂时在家跟谢先生读书吧,若是周先生的孩子也有这个意向,也可以一起。”
这些就由林诗茵来安排了,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塞进嘴里,轻轻咀嚼,等咽下去后,说:“可以在外院清理出来一个小院子,专用来读书,这样看着也清静些。”
说完这些,封寒笙叹气,“钱没有,人没有,各项是由都乱成一团,怨不得调令下的这样急,这种情况下,着实棘手。”
林诗茵也是这样想的,并且忍不住感叹,“还好秦王殿下是位嫡出的皇子,并且已经……”
她话没说完,封寒笙也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
秦王眼见着是被陛下排除了的,若是位野心比较大的皇子,恐怕会以松州为根据地培养自己的势力,但是从他见到的这些情况来看,秦王殿下并没有这么做,因此虽然棘手但是并不难为。
这样想着,勉强能想开一点。
封寒笙用了饭并且又与林诗茵说了会话,便转身去书房写奏折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