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热,身边有个热乎乎的烤炉,睡觉可不怎么舒服。林诗茵横眉竖眼的跟封寒笙强调了一遍禁止他靠的太近,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慢慢的睡过去。
封寒笙躺在外侧,感受着身下冰丝缎滑滑的触感,再看着自家小妻子微涨着小嘴睡得香甜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的点了两下对方的脸颊,然后被林诗茵当苍蝇似的狠拍了两下,才眼中含满笑意的收回来。
第二日清晨林诗茵起来,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封寒笙已经出发去府衙了。
洪嬷嬷上前伺候她洗漱,轻声道:“天未亮爷就起来出发去府衙了,连用早膳的功夫都没有,只带了两个厨房做的包子走的。”
林诗茵听的皱了下眉,这么忙吗?
“明日让厨房晚上煲份清汤在炉子上热着,清晨来不及喝的话就灌到水囊中给爷带走。”她想了想,说。
洪嬷嬷自然应下,还轻声道:“爷走前还交代了奴婢好好伺候夫人,不过也强调了那桔子山送来的水果不能任由夫人吃,要控制一个量。”
林诗茵眼睛瞪大,刚要讨伐他,就听洪嬷嬷小声接着道:“夫人昨日那样做是对的。爷之前马虎大意被一个丫鬟给算计了,是爷不够严谨,您不理他想给他一个教训也没什么。但是这府上爷终究也是男主子,您生气几天后主动递了台阶给他下,让他……”
洪嬷嬷这么说,林诗茵撑着脸听着,半响才木然的想着:昨天她那样做还真不是为了递台阶给封寒笙下,跟他和好。而是突然想起前阵子三妹妹寄过来的信上写的故事,封寒笙与故事上的受害者无疑,也是可怜的因为身份地位等外在因素遭丫鬟无情算计的,比她还要惨一些。
当下怜爱之心一起,就舍不得封寒笙一个人面壁思过了。
洪嬷嬷不知道这件事,说了些深宅大院女主人的行事道理之后,就去端来血燕来给林诗茵用。
差不多辰时中,林诗茵准备用早膳的时辰,封乐兰来了主院,准备陪陪怀着孕的嫂子。
两人在花厅坐下,林诗茵欢快的夹过来一块红枣糕吃着,封乐兰则小口小口的吃着炸响铃,半响叹气出声,“这个炸响铃做的当真味道不错,空口吃上十根都不觉得腻歪。”
林诗茵听了笑着给她夹过去一个红油抄手,“尝尝这个,看看好不好吃。”
封乐兰小白鼠似的乖乖夹起来吃掉,被辣的不断哈气的同时还不忘记点头道:“这个好吃,麻辣鲜香汇聚在一起,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简直好吃的不可思议。”
林诗茵点头,自然而然的让在身边步膳的芍药帮忙舀了几颗慢慢吃。
饭后,水果送上来,封乐兰刚才吃的有些辣,茶水也没能压下去,连忙剥了个黄枇塞进嘴里,连着吃了好几颗后才道:“嫂子,昨日桔子山送来的黄枇味道当真不错,酸酸甜甜的汁水丰富,感觉比去年吃到的要好吃很多。”
林诗茵怀着身孕,口味有所变化,倒是没像封乐兰那样敏感的察觉出其中的不同来,当即动手剥了两个吃进去,酸酸甜甜的完全停不下来,直到洪嬷嬷数着量上前制止了她,才皱着小脸蛋说:“我现在只要吃到酸的,都是好吃的。就连那种晒干腌渍的青梅,也觉得很可口。”
封乐兰听了,笑着探过身子摸了摸林诗茵鼓起来的小肚子,小声说:“这也是咱们的宝宝也喜欢吃这个。”
……
府衙中的封寒笙,联合着台州上上下下的官员,忙活了数日终于安排好了灾民涌过来之后的解决措施。
而对于捐钱给台州修路这件事,豪绅富商们也纷纷响应。
到了五月底、六月初的时候,与周边的州接壤的东定县县城外果然涌入了大量的灾民,且因为夏日逃难的缘故,多是身强体壮的青壮年,老弱妇孺少有。
东定县的知县是一位刚上任没多久的进士,正处于年轻气盛牟足了劲想做一番事业的时候。早在州城下达指令之后就知道这一波怕是能得到一些政绩,如今见灾民来了,更是严阵以待。
早早做好准备的县城,先是组织了人手到城外建立州棚施粥,让灾民们排队挨个来领粥喝,然后等大家吃上了饭,县衙中的师爷声情并茂的表示大家遇到天灾离开家乡讨生活辛苦了,县衙愿意给大家提供一个干活的机会,让大家能吃饱饭的同时赚上一点回乡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