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玉铃相貌气质着实不错,而且也确实是跟在礼亲王的队伍后面来的京都,再加上她手里握有她嫡母商氏留下的嫁妆,商家的老夫人立刻就和颜悦色的拍板让他们住下来。
不仅给了他们最好的院子,还温柔和善的道:“我也算是你们的叔外祖母了,虽然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但是血缘亲情是最最做不了假的,你们就安心住下来,有什么事情都跟叔外祖母说,别把叔外祖母当外人。”
尤玉铃笑的更是温婉又孺慕,双眼水润润的仿佛含着热泪,“玉铃的外祖父与叔外祖母一般的和善,看到您,玉铃就想起了他老人家,只盼着与您多亲近亲近,到时您可不要嫌弃玉铃烦人才是!”
商老夫人和善的拍了拍尤玉铃的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才让身边的丫鬟把他们送到院子里去。
人一走,商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就上前给她按头,同时不解的问:“小姐为何对他们如此和善?”
商老夫人闭了闭眼,“我那位小叔,可是个能耐人,只可惜独子早亡,唯一的女儿也养的傻了些。这不,最后拼搏了一辈子的家产都落入了这么个给自己闺女添堵的庶女手里。”
“她现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竟然能在江南道那么乱的时候搭上了礼亲王的船,可见是个有能耐的,用好了,对咱们家也有帮助。”
另一边,尤玉铃的大弟也满腹不解,刚将丫鬟们都挥退了,便怒气冲冲地道:“二姐,你说要嫡母的嫁妆以便打点,这些我们都应了,可是既然已经到了京都来,咱们手里还有那么多钱财,为什么要到商家来寄人篱下?!”
尤玉铃淡定的拨了拨手上的白玉镯,“咱们父母已逝,手中却握有大量钱财,不就如同那抱着金砖行走于闹市的稚儿一般吗?商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官宦人家,多少能为我们遮挡一些风雨,若是你们能尽快考出功名,咱们再搬出商家也不迟。”
……
林诗茵与老太君等人用过了膳,老太君生怕她连日赶路太过疲惫,只闲聊了片刻,就很是善解人意的把她赶走了。
她拽着母亲张氏回了自己的芷兰院,先是献宝一般取出一副自苏州寻来的双面绣给自家母亲,然后在张氏观赏绣图的时候冷不丁的问:“母亲,之前孟家闹出的那事,现下如何了?”
张氏不妨林诗茵突然问起这个,脸上的表情骤然一变,然后垂下眸子避开林诗茵的目光,“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林诗茵摇了摇头,“娘就与我说说吧,女儿心中也有个数。”
如果说离开京都之前,她还觉得那是件天大的事情,说是天塌地陷也不为过。但是在江南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早已看淡,只想知道她遭人这么一通算计,到底是谁下的手!
张氏见林诗茵满脸的坚韧,不由在心中感叹女儿真的跟从前不一样了,想了想,她道:“这件事太过离奇,那孟家又想闹大了事情来逼迫,所以在你离开之后依旧议论纷纷,但是没多久镇国公府就发生了镇国公世子与那张碧华之事,孟家又被咱们家警告了,这件事慢慢的就淡下去了。”
说着,张氏眼中透出些难过,她的女儿千好万好,却遭了贼人的算计,这几个月来都没人上门提过亲事,本来她和老爷已经打定了注意让女儿在江南婚配的,偏偏江南又发生了天灾,当真是,命途多舛了!
林诗茵眨了眨眼,“这事儿有没有影响到咱们家?”
张氏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瑜哥儿是男子,没什么影响,婉姐儿还小呢,等她长大了自然也没多少人还记得这一茬了。”
“倒是……”她欲言又止。
林诗茵不解的拧眉看她。
“前阵子镇国公府和五皇子府上不都发生了点事情吗?林阳的人顺藤摸瓜,发现了之前在昭化寺外被袭击和此次花姨娘借口拿走你儿时衣裳然后跟孟家算计你的背后,都有慧敏长公主的身影。”
“咦?”林诗茵坐直了身子,“慧敏长公主外嫁多年,如今因为守寡很少出门交际,咱们家跟她没仇没怨的甚至都不认识,缘何来算计女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