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音没接钱。
“拿着。”严雨竹硬把钱塞到了他衣服兜里。
“你把我当鸭子吗?”雀音捏住她的手腕,直直看着她,哂笑中压抑着愤怒,“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随便嫖鸭子的人。”
“别说这么难听,我没有……”
严雨竹说到一半,话就被人堵了——雀音直接按着她的后脑勺死死吻住了她,舌头横冲直撞,算是强吻。
到底还是要脸,严雨竹没让他这么继续放肆下去,推了两下没推开后,干脆用处平日里对付叶青鹤那招反手钳制,粗暴地将人直接按在了墙上。
“混蛋!”挣扎不过的雀音骂道。
严雨竹看着不远处那个被他俩的行为惊呆的准备来取款的人,有些尴尬,放开雀音身头推着自己的箱子快步走了。
雀音拖着箱子一路小跑跟上来。
直到停在一打车方便的路口,严雨竹才好声好气地劝他:“你看你也打不过我,何必呢?钱好好拿着,以后好好练舞,到时候……”
“我会跟叶青鹤说的,我们的事。”雀音打断道。
严雨竹看他已经红了眼和鼻子,说实话既头疼又莫名,更多的,是好奇。
她不知道这个小孩儿到底是看上她什么,又是为什么要缠着她,难道是因为她是叶青鹤的妻子吗?想威胁她让她帮他走叶青鹤的后门?
“我跟叶青鹤早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了,他不会管我,你告诉他也没用。”严雨竹本来不想跟他多说,但见他这幅好似被抛弃的委屈愤怒模样,有些心软还有些好笑,“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想跟我谈恋爱?”
“你不相信我?”
严雨竹不置可否:“小朋友,我都三十三了,已经过了把一夜情当浪漫的年纪了。”
说着,她抬手拦了个出租。
在雀音的阻拦下依旧把行李箱稳稳放到了车后备箱里,放下车盖后,她不由分说去开后车门。
“给我一个机会!”雀音见她果决的姿态,一下子急了,死死拽着她开门的手,“不相信就不相信,给我个机会,我会证明!”
证明?
雀音说了声“等等”,连忙从行李箱边的外包里取了个小本子和笔,快速地写了张纸条撕给了严雨竹。
上面是一串手机号。
雀音恳求她:“是我的号码,联系我,求你联系我。”
“快点,这里不能久停!”司机开始催了。
严雨竹并不知道为什么雀音会这样恳求她,但还是拿了纸条上了车。车开走的一瞬间,她朝窗外看去,看到雀音朝着车开走的方向追了几步然后停下来了,低头用手抹眼睛,像是在哭。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她看了看手中写着号码的纸条,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纸条揉成纸团,扔到了车上司机放置的小垃圾桶里。叶青鹤新收的学生……可以的话,还是尽可能不要见面了。
小孩儿可以不懂事,但她不能不懂事。
大概四十分钟后,车开到了地方。严雨竹拖着箱子进了小区一单元,没有电梯,七楼顶层。
小区已经是个很老的小区了,这个不到六十平的房子也已经有十四五年的房龄,现在看来已经是有点磕碜了,不过在当初,却是她跟叶青鹤节衣缩食了许久才买的,挂着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当初结婚很草率,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父母之命,一个亲朋好友都没请,俩人随便买了点吃的回来,拿着啤酒罐子喝了交杯酒,就算仪式成了。
严雨竹到现在都记得,那天的两人有多高兴,多快乐,多幸福。
当然了,那时候的他们有多高兴、多快乐、多幸福,现在就有多痛苦、多怨怼、多憎恨。
拎着箱子一口气上了七层楼后,可能是累着了,整个头顶忽然突突地疼,眼前有些冒金星,一时间天旋地转的,胃也不怎么舒服。
她趴在箱子上蹲着歇了好一会儿,等着头疼晕眩慢慢过去,瀑汗干了些,才慢慢起身,拿出钥匙开门,但因为头疼导致眼前画面有些震颤,钥匙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
“操。”她有些烦躁地骂了声,使劲闭了闭眼,准备再试一次。
钥匙刚插到里边儿,还没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叶青鹤站在门口,双拳紧握,脖颈青筋暴起,脸上的神情只能用可怖来形容。
“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