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房间里,花曼依从浴室出来,坐在沙发上,桌上摆着?一盒香烟,这是她前两天忽然很想很想抽烟,可是想起来她从未买过?烟,便让晓晓出门买了一盒回来,嘱咐要贵一点的,但也不要太贵。
最?后差不多要3块大洋,这算是她被抄家后第一次买那么贵的东西,还是一盒奢侈品香烟。
不过?抽起来也确实让人迷醉,花曼依头枕着?沙发一头,光滑赤/裸的脚踝交叠着,搁在皮质沙发另一头,真丝睡裙穿着身上,贴合顺滑,勾勒曲线。
留声机已经被她关了,这会深夜大家都在睡觉,只有她在房间里孤零零地抽着名贵的香烟,看着?天花板,难以言喻的孤独从四周传来,犹如潮水翻涌。
她其实很怕孤独,从小到大,她的床边总会堆满各种各样的玩偶,从西洋捎回来的音乐盒她就听坏好几个,时不时和爸妈挤一床睡,这样总能驱散一些孤独感。
但是现在她也不怕孤独了,被抄家时的无助,流落街头无家可归时的绝望,来到风海后有了第一份安稳,还有那份可笑的痴心妄想,哪一个不比孤独更可怕。
花曼依左手垂在沙发外,悬在空中,指尖夹杂着?的香烟飘散出袅袅烟雾,她素净的双唇缓慢呼出虚无缥缈的白雾。
多好。
她想。
窗外街道传来唢呐声,起伏高低,是在送故人上路。
就是不知道是那个霍家的丧事,还是那个歌姬的丧事。
……
第二天,花曼依去了一趟警署,从那些公子哥的嘴里她得知被关在监狱里的人,亲属一般都有探监的权力,若是情节不严重,有钱的话,花钱打点打点上下,指不定还能把人保出来。
距离被抄家那天,这都过去了快大半年,风海没有人比她更能赚钱了,现在她也算有点储蓄,想来,去探监看看爹娘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花启安和黎芝?”警署的一个负责档案的警员把这两个名字重复一遍,一边翻阅档案“你是他们什么人?”
花曼依看着?那本簿,轻声道,“我是他们的女儿,花曼依。”
“他们现在被关押在哪里,我是不是可以去探监?”
警员睨着眼瞧她这身风尘打扮,不屑之色露于眼中,手上翻到那两个名字,瞥了一眼,讥讽出声,“原来是半年前被抄家的那个花家啊,啧,小姐你这一副打扮去探监,恐怕你爹娘都要当场被你气死。”
花曼依捏紧手里的手帕,面无表情听着这一顿的嘲讽,等他嘲讽完这才把花启安和黎芝被关押的地方告知。
“喏,在南城最大的武管监狱里,”警员上下打量她,“估计你也没什么钱去南城,还探监?多去从男人身上刮来点大洋就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