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本宫乏了。”宋琬支着的手撑着太阳穴,微微闭眼,另一只手做了个手势,“再给本宫开些安胎药吧,晚上也能睡得好一些,皇上近日繁忙,这点小事就不必告诉他,本宫多调养几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微臣遵命。”李太医最后还是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宋琬才睁开眼,看向一旁的青荷,对方眼神了然,也退了下去。
宋琬重新又闭上眼。
当天,宫中又流传一个版本,其实贵妃娘娘所怀多半是长公主。
有些人说贵妃夜夜都梦到长公主来找她,可爱得很,一声声开口叫母妃,又有人说,太医诊断,很有可能也是长公主。
贵妃那肚子,看着圆圆才是,一看就是长公主。
两股流言掺杂在一起,都分不清谁说的属实,真真假假,看起来更像闹着玩。
几位宫女聚集在一起讨论。
“哎呀,贵妃娘娘都怀了龙胎,不是生皇长子,那就是生长公主,根本不用猜啊。”
“就是,等生下来就知道啦。”
“一会太医说皇长子,一会又说长公主,都是他们乱传,一向都是李太医给贵妃把脉,我还听说李太医什么都没说。”
“就是,就是胡扯呢。”
...
莲清在宫门后,听着这样的对话,眼底闪了闪,转身快步往景清宫走。
*
用晚膳时。
宋琬走向桌子,缓缓坐下来,并没有拿起筷子,而是坐了一会,看了天色,等了莫约一刻钟的时间,才端起碗用膳。
她吃得极慢,青翠还担忧问,“娘娘,可是没胃口?”
“是有些没胃口,本宫也要吃些。”宋琬说着,吃饭的动作不紧不慢,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天色。
又过了半刻钟,门口传来脚步声。
元海公公站在门外,季淮走了进来,她作势要起身行礼,被他第一时间免了,“爱妃坐着便是。”
“谢皇上。”宋琬像是知晓他要来似的,还让膳房做了几个他喜欢吃的菜。
季淮坐了下来,看向她,“听李太医说爱妃身体不适?可是真?”
“嗯。”宋琬点了点头,美眸泛着担忧,“有几日了,原先怕皇上担心,一直未说,今两日越发严重,心跳得厉害,时常冒冷汗。”
她说着松手,手心全都是汗。
实际上,她紧张时也会不断冒汗,撒谎时有些心虚慌乱的样子与无措有些相似。
皇上脸色沉了沉,“忍着作何?和朕有何不可说?”
“妾身怕自己多疑,本就会胡思乱想。”宋琬起身往他那头走,季淮伸手去牵她,坐到自己身侧,她水润的目光望向他,“妾身错了,皇上别生气才好。”
“朕不生气。”季淮握着她的手,“昨日可是没睡好?还做了梦?”
“嗯。”宋琬点头。
李太医果真是事无巨细,悉数都与皇上说,辛亏她没起别的心思,不然皇上全都知晓了。
“你的自觉是对的,是个女孩,做梦找你哭也没好什么好乱想的,哪个孩子生出来不哭?”
“除了睡和哭,还会作甚?”
季淮后面的话,宋琬都没有听清了,她怔了怔,盯着他反问,语气还十分欢喜,“是个小公主吗?”
哪有什么梦,不过是她胡编乱造罢了。
生皇长子,然后坐上皇后的宝座,她从未敢这么想,皇上这般在意她,她只想生个公主,这样对于宁安侯和她,还有皇上都好。
季淮点头,“李太医今日与朕说的,月份大了,容易诊断出来。”
宋琬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弯了好些,“妾身还以为是皇子呢,近段时日,踢得妾身疼,一下又一下,可有力了,淘气得很。”
“公主也有淘气的,皇姐小时候也淘气。”
季淮说的是许阳长公主,如今嫁给异性候,脾气也火爆,加上又是皇帝亲姐,属于在府中横着走也无人敢说。
宋琬挽着他的手臂,“可是,妾身与皇上脾气都甚好,公主也要随我们呀。”
季淮侧头看她,嘴角浮现一抹弧度,“依朕看,随了爱妃会闹腾。”
宋琬也不恼,把他环得更紧些,一脸娇气。
知道腹中怀的是公主,宋琬一颗心是彻底放下了,用膳时胃口也好了些,季淮给她夹什么便吃什么。
“是不是朕没来,你便耍性子了?”季淮忍不住问。
“妾身才不耍性子,是皇上的小公主耍了性子。”她望着他,“皇上昨夜没来,小公主就入妾身梦里来,还哭着要父皇,皇上你说说是谁耍了性子?”
季淮笑而不语,给她夹了个丸子,过了一会才道,“朕今晚留下来陪你。”
到了晚间。
两人穿着寝衣入被,宋琬这半年其实被他惯得有些娇气了,入宫时教导规矩的嬷嬷告诉她,要与皇上分开而眠,一人盖一床被子,她如今不伺候皇上,却日日与皇上盖一床被子。
宋琬趴在他胸口,轻轻柔柔道,“待妾身生了小公主,妾身就把她带在身侧教养。”
说着微微昂头,红唇轻启,“过几年,妾身再给皇上生个小皇子。”
“怀了这个,就日日不舒服,还未生便想到下一个。”季淮手放在她柔顺的秀发上,忍不住取笑。
他的纵容到底让她生了胆子,娇嗔道,“就是想多给皇上生几个,皇上不喜我生的皇子么?”
“喜喜喜,你就是给朕生个金蛋,朕也给他建个金殿供奉着,可满意了?”季淮笑的无奈又纵容。
“皇上。”宋琬佯装气恼,尾音上扬着,眼底却含笑。
小皇子在哪呢?反正小公主要来了,她万般高兴,看谁还说她生的是皇长子,还说要当皇贵妃当皇后!
这回是公主,皇上便不会猜忌,也不会针对宁安侯府,她也彻底放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百个红包,晚安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