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院子里一声鸣笛,应该是筑彬华提前回家了,顾漾舟看见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筑清光站起来在落地窗那朝外面挥了挥手,等人进门就开开心心喊了句:“爸爸,您今年回得这么早!”
“公司事务在交接中,再说了,回得早不好嘛。”筑彬华把公文包丢沙发上,朝顾漾舟抬抬下巴,“食佐饭未?留下一起吃吧。刚从你屋企过来的,到看了看明山。”
顾漾舟点点头:“我爸他还是老样子,有劳您挂念了。”
筑彬华摆摆手:“多少年的老友,不说这个。”
筑清光这会已经在餐桌前吃起来了,任凭这两男人在客厅说话。
突然嘴边被一张餐巾纸擦过嘴,纸巾上是她嘴边没擦干净的甜辣酱。
她错愕抬起头,两个人已经走到餐桌边上。
筑彬华无奈:“都多大的人了,你顾哥哥照顾你六、七年已经够烦了,难道还想拖着人家过一辈子啊。”
顾漾舟垂眸看她,像是把话说给她听的:“不烦。”
筑清光:“........”
她此刻只当他是“罪魁祸首”,好端端地干嘛白让她挨顿批评!
筑清光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只会想在她爸面前做个乖孩子,只能低着脑袋乖乖道谢:“谢谢顾哥哥。”
错眼间,她好像看见了顾漾舟唇稍稍勾起了点。
像在嘲笑她!
筑清光没好气儿地补充道:“不会拖着你一辈子的,我还要嫁人呢!绝对离你远远的。”
这话一说完,后脑勺被筑彬华拍了一巴掌:“长本事了,翅膀硬了打算飞哪去?”
“唔,说说而已嘛。”筑清光委屈巴巴起了身,“我回房间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既然说了要转校区,筑清光自然是回房间收拾行李去了。但她想了很久,该怎么和顾漾舟说,或者直接不说?
正这么想着,楼下筑彬华的声音突然大了点,乍一听还以为是在吵架。
隔着这么远距离,筑清光听不太清,但能确定肯定不是吵架。筑彬华比顾漾舟好得就差把他纳入户口本了,要不是顾及顾明山的自尊心,他早就把他家从别墅区下的公屋那移了上来。
刚打开门,就和顾漾舟过来的脚尖相碰上,
“你和我爸聊什么了,他情绪这么激动?”筑清光垫脚往他身后看,却被他一把摁住脑袋,又回了原始身高。
筑清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腮帮子鼓成一只花栗鼠。
她在家也没怎么收拾自己,没了精致的妆容,是少见的娇憨样。
顾漾舟心情被她这表情给逗好了点,他大衣放在了楼下,此刻只穿了件白衬衣。宽肩长腿站在她的房门口,显得房间都逼仄不少。
筑清光赤脚站着,额头只够得着他肩膀。
一个倔强的好胜冲劲就踩在了他脚背上,左手下意识揪住了他的衣领。
虽然摇摇欲坠的,却也没看出顾漾舟想扶她一把,反而好整以暇地抿紧唇线看她。
筑清光眼睛眨了两下,脑子轰得像放了朵烟花。
卧槽我上来干嘛。
为了争那长高三公分的气吗?
现在怎么下去才能保住那聊胜于无的面子啊!
“你是不是又想亲我?”筑清光恶人先告状,仰着头和他对视,颇为得意洋洋。
不知道为什么,她脸皮厚起来也不怕他了。
而且筑清光很会得寸进尺,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她格外会恃宠而骄。
原来要离这么近,才闻得到他身上的烟味。
很淡,淡得可以忽略。
顾漾舟身上味道总是清清淡淡的,可能是皂香和家里常焚檀香的原因,干净又好闻。
他置若罔闻,没说话。
眼神带了些探究,定定地锁住她,像是想知道她想做什么。
筑清光在他脚上踮起脚来,目光所及处是他微敞开的领口,白皙流畅的锁骨线条,很是活色生香。
她扶着他肩胛把脸贴近他好看的脖子,漫不经心地像在调戏:“顾漾舟,你怎么不长教训啊。”
他喉结稍动,下颚紧绷着。
原来真的会有反应,筑清光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对异性最大的认知就来源于顾漾舟,中学时代好奇男生的生理结构就和男生好奇女生为什么每个月总来那几天一样。
国人谈性.色变,何况初中生,更是讳莫如深。
他闷不吭声,筑清光就威胁说要去问别人,寡冷如顾漾舟也不得不一个个给她科普。
“筑清光,是。”
“是什么?”她懵懵地把头抬起,下一秒突然天旋地转被顾漾舟按在了门上。
一声啪嗒声,门落锁,他顺势进了屋。
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扣过她头顶,低头吻她。
顾漾舟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