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江云边跟被标记的O一样……误会徐昭若,并且吃醋了?
“我也跟上述描述一样,对你产生了那么点儿找茬心理。”江云边盯着他:“所以你小心点,我作为高级Alpha,还是很能来事的。”
说完,他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好像这段时间一直在强烈克制的人是他一样。
面前的人轻哼了声,江云边抬头,就听见周迭轻飘飘地说:“我好怕。”
“对了周迭,你把那天晚上的谁送局子里?”江云边换了个坐姿,让自己包扎的腿更舒服些。
难得一见这人有“交流”的姿态,周迭抽回视线:“拿刀那两个。”
“哦。”江云边想了想,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谢谢。”
“什么?”
“哦。”
周迭低笑,心说这人还真是只给一次机会。
“你的工作是怎么回事。”
江云边也猜到周迭会问,说实话也该问了:“没什么,兼职而已,我缺钱。”
没家,缺钱。
周迭似乎猜到他的状况了。
温玥的面很快煮好,三个小孩吃完就休息,周迭很客气地把床让给了伤患,江云边想挣扎时他已经熄灯躺在地上了。
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阻隔剂太有用,还是自己实在太累,本来以为会在周迭房间失眠的江云边倒是很快睡着了。
凌晨三点,床上人翻身的声音还在轻轻摩挲周迭的耳廓。
他睁开眼,在漆黑中模糊地看到了暗色深浅不一的影子。
隔壁的床边,垂着一只手。
第一次在宿舍见的时候是脚踝,现在在家里看到的是手腕,江云边白天看起来很凶,可睡着了就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他阖上眼,那股轻盈的薄荷味却萦在自己的呼吸间,像是薄薄的小糖片在皮肤上化开。
周迭觉得自己失眠了。
明明在学校里情况都没那么严重。
因为这只手腕么?
不自觉地,他抬起指尖,在黑暗中轻轻地触上江云边的尾指。
还挺凉的。
指尖沿着手的线条往上抚,摸到了手腕微突的节骨,他沿着腕的纹路稍稍一转,那股薄荷味儿更浓。
周迭啧了一声。
床上的人含糊不清地唔了唔,手抬了回去,换了个姿势睡着了。
周迭悬在半空的手垂落到自己的额头上,眼眸微阖。
第二天清晨,江云边是被电话吵醒的。
白茶味跟另一种味道混在一起,昏昏欲睡的大脑全然没想起自己的处境,他摸到手机就点了接通。
“云以?”
随后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周迭就被他沙哑的声音唤醒,江云边刚睡醒时说话字音黏连,或许是为了哄电话那头的小姑娘,还放得很柔。
“抱歉,哥哥有点事,国庆会回去陪你,好不好?”
“嗯,什么都听你的,乖。”
电话挂断,他又声音低地哼唧了几声,像是睡眠被扰了在独自生起床气。
周迭垂下眼,心想到底是谁扰了谁。
既然都睡不着了,他坐了起来,绕到床后看着江云边的脚踝。
他伸手在好的那只的踝骨上敲了敲。
江云边吓得瞬间坐了起来,差点碰伤了脚。
“怎么是你?”江云边惊魂未定道。
“还想是谁。”周迭看着他差不多松散开的脚踝,把上面的纱布解下:“睡相怎么那么不安分。”
等他把纱布拆完,托着后脚踝时,江云边才意识到自己耳朵跟侧脸温度高得有些过分。
“不是,你一早上,你……松开!”他都口齿不清了。
周迭蹙着眉:“别乱动,你待会弄脏了还得洗床单。”
江云边这才浑身紧绷,后知后觉才想起来自己在周迭家。
卧槽。
周迭把他的脚用小毯子垫好,才去取了干净的毛巾把他残留的药酒擦掉,然后洗干净手重新准备上药。
“那个,我,我自己来就行。”江云边不知怎么,总觉得面前这人有些不对劲。
周迭发什么疯突然对他那么好?
“你不是脖子疼?”周迭慵淡地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补偿一下,让你身心健康。”
江云边憋了半天,在他的手伸上来时才不可控地喊了声:“……别摸脚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