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奕噶年纪到底比他们大一点,知道曰曰心中想法,可他志向高远,想站在更高处,便不会拘泥于这些小节。更何况成为伊文王世子的侍卫对他来说并无坏处。
只要能成为大将,忍耐于他不算难事,何况他不放在心上。
当然,他还有更让这个王世子不痛快的消息要告知。
阿奕噶抿唇一笑,短眉微扬,漆黑的眸若闪着光:“王世子殿下,将军为您挑选好了未婚妻。”
“???!!!”曰曰窄长的眼睛陡然睁大了,他“嗖”的一声站起来,对阿奕噶勾了勾手指头。
秦涓他们不明白,但阿奕噶明白。
阿奕噶笑了笑,跟着曰曰往营帐外走。曰曰只是想和阿奕噶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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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涓再见到曰曰的时候,曰曰正躺在营帐外不远处的草地上看星星。
秦涓知道,这个傻子今夜好像是心情不好,他就纳闷了娶亲不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秦涓走过去,坐在曰曰身边,曰曰缓缓看向他。
“突然间就要娶妻了,好烦哦……而且见都没见过那娘们……”
“比我大一岁,听说是鄂尔多河第一美人,都说我捡了个大便宜,说那娘们因为守孝三年十一岁时没许人,今年就许给了我,可是我觉得我好倒霉哦……”
“……”秦涓没有说话,他真心觉得,那什么第一美人嫁给这个丑比,倒霉的应该是第一美人才对。
“娶就娶吧,反正以后有得我娶。”闹腾了一会儿曰曰应该是妥协了也不闹腾了,秦涓也放下心来。
可他才放心没多久只听曰曰继续哀嚎道:“我就不知道了女人有什么好的,兀林怒、博博怒他们屁大点就一副没女人会死的样子……哎,我好倒霉哦,我为什么要娶妻呢,我他妈为什么非要娶妻呢,我还要攻城略地呢,我怎么可以和女人生崽子,然后大把大把的时间拿来养大崽子,那我拿什么时间攻城略地啊。”
“……”秦涓觉得这家伙的情绪好像更甚了……怎么回事?
“要是我亲爹还活着就好了,那糟老头子咋就死的这么早,我都过继了好几次了。”
秦涓这才明白过来,曰曰又被过继给他的叔父大将军了。
曰曰一屁股坐起来:“我好烦哦,涓涓陪我去骑马吧。”
秦涓看向他,很显然这么晚了他不情愿:“明天启程东归,要早起。”
曰曰揉了揉额头:“行吧,先回营。”
曰曰回营后大吃了一顿,沐浴更衣后便去睡了。
次日早起,天还没亮他们便要整军出发了。
曰曰早起便跑了茅房,再出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乌笃不敢说话,他给曰曰编了发,便出去了准备了。
郗吉带着人过来将一些重要东西交给曰曰,大多是一些到了大都后面见大汗要赠出去的礼品。
郗吉在帐内和曰曰说了有一会儿,等她出来的时候秦涓已穿好衣裳领着松蛮在营帐外等着了。
松蛮喜欢漂亮的人,自然也不错眼的盯着郗吉瞧。
郗吉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让奴才将给秦涓和松蛮准备好的东西带上来。
是一大包衣物还有羊皮小本子和笔。
秦涓很开心,从衣兜里取出一条围巾,这是虎思斡耳朵城解围那日一个粟特老妇人送给他的。
女人的东西花花绿绿的,他用不上,但也收下了,他明白老妇人只是想答谢他们拯救了这座城。
郗吉笑着接过来:“呀,送给我的吗?”
秦涓点点头,松蛮拍着胖胖的小手咧嘴道:“礼物呢!姐姐快收下吧!呜呜,大哥哥还没送过狐球儿礼物,呜呜……”
秦涓红着脸摸摸松蛮的小脑袋瓜子。其实也不是什么礼物,只是他实在用不上,而且也没什么东西答谢郗吉的恩情。
礼尚往来是汉人的习俗,他不会忘。
“是丝绸的呢,秦,我收下了,我很喜欢。”郗吉将围巾散开来披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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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行前的一个时辰,伊文王世子不在帐中也不在雪别台大人那里,曰曰去了哪里,连郗吉都不知道。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曰曰再回来的时候,形容微显落寞,双目也是红肿的。
秦涓双眸微缩,若不是王世子被人弄哭了,就是气哭了。
这座城都宠着、惧怕着这位王世子殿下,又有谁敢得罪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