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谢姚柯的话,使臣沉默了许久,面上不动声色,可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时时刻刻流露着算计的神色。
诚然,谢姚柯的话让他十分心动,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把谢姚柯当做胡言乱语的疯女人,当谢姚柯摆明身份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在考虑合作的事了。
他不担心谢姚柯拿身世的事情作假,以谢姚柯的身份,核实身份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他也不介意谢姚柯是大齐的人,也无意知晓谢姚柯和许琏之间有什么恩怨,只要他们的目标一致,那就有结盟的可能性。
谢姚柯也明白使臣心里在想什么,可她却丝毫不担心,她知道使臣想要什么,她开出的条件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他们不会拒绝。
果然,在良久的静默之后,使臣低下了头,客气地侧开身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姑娘里面请,此事须得好好商议过后才能定夺。”
谢姚柯勾唇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之色,倨傲的抬起下巴,提着裙摆施施然走了进去。
北鸢和许琏关系日益亲密,为了方便走动,北国国君索性给了恩典,让许琏和孟东野暂且住在离公主府最近的皇宫别院里。
原本北鸢公主还闹着要许琏住进公主府来,可碍于现在的孟东野因为失去记忆而行事多有不便,离不开许琏的照顾,又不方便让一个外男也一起住在公主府上,对北鸢的名声不好,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让许琏和孟东野住在了别院。
这天许琏应北鸢之约,在公主府喝茶,两个姑娘家小聚片刻,许琏就没让孟东野跟着一起来。
北鸢因为身份受限,长到这么大也没有离开过北国国都,所以对许琏游历四方的经历非常羡慕,也对江湖上的事情十分好奇。
这回许琏来了北国,她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说话的人,还有满脑子的好奇心等着被满足,巴不得一天到晚都和许琏腻在一起,好把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听个够。
许琏也觉得喜欢这个活泼机灵的姑娘,她知道北鸢向往外面的世界,可北鸢毕竟是北国的公主,轻易不能离开北境,许琏虽然可怜这个姑娘,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可能的满足北鸢的一些小心愿。
北鸢捧着茶杯,聚精会神地听许琏讲述百花谷里发生的事情,听得目瞪口呆,惊叹道:“你们胆子也太大了,这样都能化险为夷,要是我啊,肯定吓都吓死了。”
许琏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我也怕得很,可是没办法啊,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就算怕也得撑下去,不然就真的是死定了。”
北鸢就着茶水吃了一口点心,托着腮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羡慕你啊,可以亲身经历这么多事,不像我,只能坐在公主府里,叫那些说书先生来讲故事,可是把他们的脑子都要说空了。”
北鸢咽下点心,无奈地笑了笑,自嘲道:“现在国都的说书先生们可一点都不待见我,听说是公主有请,给钱都不肯来,非说自己已经把生平所有知道的故事都讲完了,让我放他们一马,别为难他们了,真是……”
两人正聊着,外面忽然有人急急忙忙跑过来,神情慌张地说道:“公主,不好了,有贼人闯进了公主府,正一路杀过来了啊!”
北鸢一惊,随即大怒:“什么人胆敢这般大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闯公主府,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