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凛却不想再和她纠缠,也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就这么固步自封,便道:“孟东野对你无心,你又何必穷追不舍?这世间的好儿郎何其多,你偏要吊死在这一棵树上不成?你们若有缘,今后自有天意安排,否则不也不过是一场有缘无分的萍水相逢罢了。”
南宫月被这么一顿训斥,倒是不再闹着要把人追回来了,她咬紧下唇,像是在同自己较劲,眼神变得越发阴鸷起来。
南宫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有心想要劝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压下了心底隐隐的担忧。
另一边的许琏和孟东野也担心南宫世家的人轻易不肯罢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京城。
两人才刚回到府里,连口新鲜茶水都还没能喝上,宫里头就来人了,召两人入宫觐见。
皇命不可违,许琏只好带着孟东野一同入宫,京城对失去记忆的孟东野来说几乎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会更加依赖身边信得过的人,孟东野也不例外。
许琏看着四下打量的孟东野,心里既无奈又酸涩,索性伸手牵住孟东野,说道:“你跟着我就好。”
到了皇帝跟前,皇后看着亲密的两个人,不由得打趣道:“平日里也没见你们在人前如何亲近,今日这是怎么了?”
许琏牵着孟东野在椅子上坐下,将孟东野失忆的事说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家夫君从前行事过于刚毅,在朝中树敌不少,现如今他又遭逢此等变故,未免被人趁机算计,我想替他向陛下讨个假,容他在家中休养一段时间。”
听完许琏的话,皇帝眉心也皱了起来,面色凝重地说道:“这是自然,朕也会让太医院为孟爱卿看诊,但愿能够早日康复,近来匈奴蠢蠢欲动,大齐离不开孟爱卿啊。”
许琏心里一沉,皇帝这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大齐和匈奴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开战,若是孟东野迟迟不能恢复记忆,对大齐就会十分不利。
皇帝照例关心了几句,还特意安排太医院的老太医们轮流去孟府为孟东野诊脉治病,可见他有多么担心这件事。
回到府里,含春将府里和庄子上的账本和大小事宜整理成册子放到了许琏的面前,他们这次离开的时间太久了,积累的事情太多,许琏看到那一叠账册就觉得头痛。
含春敏锐地觉察出许琏的疲惫,默默将原先要禀告的事都吞了回去,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孟东野站在屏风后面,看着许琏对着书桌上的账本沉沉的叹了口气,似乎很是为难的样子,他心中不忍,却又无能为力。
如果他还记得以前的事就好了,至少能够帮上什么忙,而不是现在这样束手无策。
许琏翻了两页,看着密密麻麻的记账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抬起头想伸个懒腰,就和屏风外的那双满含自责的双眼四目相对。
许琏愣了愣,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招手道:“来,过来给我捏捏肩。”
她也就是随口一说,免得孟东野一个人站在那里责备自己,没想到孟东野听了反而高兴了一些,立马走过来给她捏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