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的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一天不如一天,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皇上终归是心疼的。
迫于皇上的压迫,谢姚柯也不放心让自己的父亲一直留在宫里,便向匈奴传了信过去。
匈奴那边很快给了回应,立即派出使臣前往大齐谈判。
按理说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大齐和匈奴两国之间的事了,谢姚柯在其中也不过是充当了传话筒的角色,已经和旁人没有什么牵扯。
南景手里抓了一把瓜子,翘着二郎腿看戏似的说道:“这不是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谢姚柯原本想算计许姐姐,现在倒好,不仅没成功,还把谢家一并拉下了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许琏坐在榻上翻看着府里面的账本,核对底下铺子的收支,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然后不无担忧地说道:“恐怕没那么顺利,我们这回揭露了谢姚柯的身份,她心里必然怀恨在心,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很有可能在这件事上做手脚。”
百花谷的小少爷涉世未深,一脸不以为然地说道:“她身体里可留着匈奴皇室一半的血,如果不是救四皇子用得着她,她早就要被定罪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对于南景乐观的想法,许琏并没有心情多做解释,只是淡淡道:“但愿如此吧。”
就在这时,孟东野大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许琏心下一沉,隐隐觉得自己的担心可能成真了。
孟东野将圣旨递给她,言简意赅地解释道:“皇上让我负责接待匈奴来使和双方谈判的事宜。”
听到这话,南景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手里的瓜子都洒出来几颗:“凭什么?”
许琏展开圣旨看了一眼,就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希望借他的威名震慑匈奴,以免对方提出太过分的要求。”
南景啧了一声,憋了半天,吐出来一句:“你们这位皇帝还真不见外啊,前不久还把许姐姐扣在皇宫里,转头要用人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使唤孟大哥。”
许琏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必是谢姚柯从中作梗,劝说陛下把这个差事派给你的,你要多加小心,别被人算计了。”
孟东野点了点头,对此也没有太多顾及:“放心吧,毕竟是在大齐的地盘上,匈奴不敢轻举妄动的。”
南景也看的开,转了转眼珠,说道道:“要是那群南蛮子敢使阴谋诡计,我们就找些人给他们套上袋子揍一顿,保准老老实实的。”
许琏被南景的话逗笑了,心里头的沉重感消散了不少。
到了匈奴使臣抵京的那天,孟东野早早的就带着几个文官在城门口等着了,结果这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下午时候才看到匈奴人的车队不急不缓地从官道上冒出头来。
几个文官早已被日头晒得头晕眼花,压了满肚子的气,看到匈奴人一副不急不忙的舒坦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群蛮人,莫不是在戏耍我等!”
随行出来迎接的还有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见大家伙怨气满腹,连忙安抚道:“几位大人消消气消消气,匈奴蛮族不懂礼数,咱们犯不着和他们一般见识。”
匈奴的车队由远及近,为首的是个身形魁梧的汉子,面上纹着匈奴的刺青,所以看起来格外凶悍。
他骑着马溜达到城门下,目光准确无误地困在孟东野的身上,鹰眼似眼神似乎要把孟东野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