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公司的规模比不上凯越，但大公司和小公司的经营模式，都是互通的。
战九枭把下巴搁在白景妍的额头上，“所以他就大发脾气了，将裁员名单仍在我的脸上，正好文件夹刮着我的脸，他还把茶扔到我身上。”
说这些话时，他的语气是很平淡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
不过白景妍还是能感觉到其中带着刻意压制的酸楚。
她抬手摸了下他伤疤的旁边，满是怜惜地抬起头来亲着战九枭的脸颊。
接着她又张开双手抱住战九枭，如同一个母亲抱住孩子。
战九枭见她做出这样的动作，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白景妍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战九枭的后背，安抚起来：“其实你说的，我都懂的。”
战九枭本来想笑的，可嘴角的笑意凝滞住了，没有再笑。
只是觉得心如同放在水里膨胀泡开来，里面酸楚的，有些难受。
他也张开双手抱住白景妍，声音带着些许的疲惫：“阿妍，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白景妍轻抚着战九枭的皱起来的眉毛：“什么梦？”
“我的童年，其实我父亲本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是个很儒雅的人，脾气是出了名的温和。圈子里的人都喜欢他，这也是我曾祖父喜欢他的原因，总说他是最不像战家的人，却又是最棒的战家人。”
“嗯。”
“家里有个小型动物馆，养各种各样的动物，小狗小猫乌龟，狐狸，甚至还有小蚂蚁。每天早上我和妹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动物馆看一看它们有没有长大，帮小动物们清理毛发......”
“那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白景妍看见战九枭的眼里闪着幸福的亮光，那是真情实意的开心。
她甚至能透过战九枭的神情，回想着那些温馨的画面。
“我妈很爱种花种草，有时候她还会种菜，种过矮瓜，番茄，黄瓜。我和你说，那种在番茄和现在市面上卖的番茄是不一样的。自然熟的番茄更新鲜，也更加甜。”
“我妈也种过番茄。”
“真的吗？我最爱跟在妈妈的身后去拔草，可我不太分得清楚韭菜和草之间的差别。有次我把韭菜全都拔了，倒是留下了草。妈妈和家里人说了，他们取笑了我好久。”
“哈哈，你真是个傻瓜。”
战九枭说着眼眶有了朦胧的水雾，只是他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哭。
其实别人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已。
白景妍默默地倾听着，在这个时候，她并不需要多说什么的。
这是战九枭压制在内心已久的秘密，他不想揭开的伤疤。
可能是今天遭受到父亲的恶待，又听到白宝儿地哭诉，有了触动。
他又紧紧地抱住白景妍：“其实宝儿长得有几分像我妹妹，很爱臭美，又精于撒娇。爸妈都是最宠，最疼爱她的。我也是喜欢她，可是又忍不住欺负她，这个你懂的吧？”
白景妍轻轻地抚着战九枭的发：“白奕之也很爱宝儿，也会经常欺负她。”
“对啊，有时候她也会跟着我们一起去菜园子，我就会捡起青色的虫子去吓唬她。她经常吓得撒腿就跑，很多时候又掉在地上，把衣服弄脏了。”
“哈哈，你太坏了，真是个坏哥哥。”
“若是有可能，时光能倒回，我肯定不想欺负她，尽可能地对她好，保护她。”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