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为父母报仇，失控地喊道，“我要杀了他，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
“可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
“那也与你无关。”
“我答应过你妈，要保护你。”
“可我绝不会原谅你，也会不原谅我自己。”
白景妍决然地抽回了手，看着战九枭的目光极其淡漠。
淡得好似她从未认识眼前的人。
战九枭却固执地说，“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盛凌南安慰性地握住白景妍的肩膀，出声反讥道，“战九枭，你先让阿妍冷静几天。”
战九枭怒气冲冲地瞪着盛凌南，“那样你就能趁虚而入了。”
“九枭，你说这种话时，你把阿妍放在什么位置？”
“我不会让她跟着你离开。”
白景妍不想再听两个人争吵不休，只想躲开纷争。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抱起母亲的尸体。
温如兰长得矮小，又常年生病，尤其是做了心脏手术后，更是清瘦。
只有八十多斤。
白景妍转过身要离开，盛凌南紧跟在她的身后。
战九枭朝着身边的人示意，那些人把白景妍和盛凌南拦下来。
盛凌南带来的人又挡在前面。
场面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两方谁都不想放过谁。
这时，一道充斥着威严的声音响起，“九枭，你还没闹够吗？”
在楼梯的角落处，一位拄着拐杖的男人走出来。
他的头发斑白，可精神气十足，散发着身居高位者的不怒而威的气势。
傅老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住了。
谁都没想到傅老会出现在这种破败危险的地方。
战九枭收敛回暴怒的神情，微低着头自愧地喊道,“外公。”
傅老朝着盛凌南示意道，“你带着她走吧。”
战九枭仍不肯放走白景妍，英勇地制止道，“外公，我只要她.....”
傅老拄着拐杖，径直走到战九枭的面前，扬起手重重地给他甩了一巴掌。
“啪！”
平日里，傅老百般纵容着战九枭，无论他闹出多大的事，傅老都信战九枭能妥善处理好。
但这次傅老真的怒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是觉得自己闹得还不够疯？你的身上可是背负着三条人命，你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全都忘了？”
战九枭死死地攥紧拳头，低下头不再说话。
脑海里浮现母亲和妹妹面目全非的尸体。
白景妍抱着母亲一步步往前走，她的步伐异常艰难，每走一步都很慢。
可她还是一点点远离战九枭。
盛凌南温柔地注视着白景妍，问道，“我来帮你抱温老师吧？”
白景妍摇头拒绝，“从一个婴儿开始，她就抱着我。我上小学两年级时，我还缠着她抱自己。她抱了我七八年，这次换作我来抱她。”
她双手逐渐麻木，仍坚持着抱着母亲下了九楼，再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
白景妍笑里带着泪道，“妈，你念叨了父亲十年，现在终于可以和他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