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止温柔极了,就像是十五的月亮散发出皎洁的月光。
但盛凌南那双银灰色的眸子,没有丁点的温情,而是被阴狠幽暗的仇恨占据了。
他柔声说,“妍儿,你可要乖一点。等我摧毁了盛氏,就带你离开这个肮脏不堪的地方。要是你再不听话,我真的会杀了你,将你的骨灰带在身边,这样你生生世世都属于我的。”
白景妍突然低吟了一声,“嗯?”
她的低吟声在宽敞寂静的房间,显得尤其突兀。
盛凌南的眸子闪过一丝残忍的冷光,瘆得可怕。
他神情阴冷地从腰间拿起了一把银色的手枪,对准了白景妍的额头。
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只要白景妍真的睁开眼,他就开枪杀了她。
在他没有完成目标之前,谁都不能知道他的计划。
包括白景妍。
不过白景妍只是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姿势,接着又沉沉地睡着。
盛凌南听见沉睡的呼吸声。
他才将手枪收了回来,再轻柔地拍着白景妍的后背,轻哼着摇篮曲,就像是安抚着一个小女孩。
直至天亮了,他才收回手,从卧室走出来,沿着走廊走到阳台。
阳台放了一盆茉莉花,正遇着夏季开得恰是盛茂,吐着清雅的香味。
他坐在藤椅上给宋玉姝打了电话。
宋玉姝在大院长大的,自三岁起,六点钟就必须准时起床了。
这样的习惯,她维持了整整二十二年。
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盛凌南,你终于找我?”
盛凌南的桃花唇往上勾起,冷嘲道,“看来你一直盼着我给你打电话对吧?”
宋玉姝按下跑步机上的停止键。
她慢悠悠地走下来,边用毛巾擦着汗珠,边镇定地回道,“对,我等你很久了。上次我提出和你合作,但你拒绝了。”
盛凌南淡漠地说,“你告诉了我父亲,温伯在马蹄上动手脚的事?”
他的语气是坚定的,不容置喙的。
宋玉姝坦率地承认道,“对,只能用这种方式逼你。”
“逼我?”
“坦白说,我更看中你,而你的父亲太优柔寡断,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注定成不了大事。我们可以一起联手,掌控住东南的医疗行业。”
“宋玉姝,我警告过你,不要插手我的家事。”
“李珈宜和你取消婚姻,傅老不会再站在你的身边,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何必逞强呢?”
盛凌南伸手摘下一朵茉莉花,轻轻地一捏将娇柔的花朵儿揉碎掉,化成了一滩水。
他冷哼了一声,一针见血地说,“其实你们的家族是怕了吧?你怕战家会涉及医疗行业,抢夺你们的果实。”
宋玉姝镇定地回道,“我们宋家和战家向来都是世交。”
“你和前未婚夫家也是世交,最后还不是被你们宋家吞并了。在利益面前,父子都能翻脸不认人,更别提轻薄得不值一提的世交之情。”
“我们来东南身后就有战家的支持,长辈们早就达成一致。”
“若是如此,战昊天就不会来南城,而你不会急得要和我合作。”
“盛凌南,我承认你说得很对。战家对医疗行业也虎视眈眈,而战九枭和战昊天的目的都是来抢夺这个市场。”
盛凌南不屑地嗤笑道,“可我最讨厌被别人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