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熠不情不愿地抱着一大堆文件,再挪步走出去。
如此回来折腾了三次。
他终于把文件全都挪到自己的办公桌。
战九枭埋头在电脑前,看都没再看许熠一眼。
直至忙到早上八点钟,他还伏案工作。
私人手机响起。
战九枭接通了电话,谦逊地喊道,“外公。”
那头传来老人浑厚沙哑的声音,透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感。
“你又通宵赶工作了?”
“我只是为接下来的战做好充分的准备。”
“工作是要做的,但身体是更重要的。你过来陪我一起吃早点。”
“好的。”
战九枭抬头看下时间,再快速地完成工作,走进了休息室。
他冲洗后,打开衣柜。
不经意间看见挂在角落处的银灰色的衬衫,那是白景妍送给他的衬衫。
刷他的卡,送给他的衣服。
自从她送给他后,战九枭差点扔进垃圾桶,后重新拿回来。
但从未穿过。
犹豫了下,他还是穿上那件银灰色的衬衫,完全服帖,
就像为他量身定制的。
银灰色是低调飘逸的色系。
将战九枭过于硬朗冷骜的淹去几分,多了几分清隽贵矜。
他不由地自言自语道,“那个女人的眼光还不错。”
旋即,他心满意足地走出门。
傅老年纪大了,还是注重养生,吃着少盐少油的食物。
早茶是一家清斋,绿竹成荫发出沙沙的声响,清泉流淌发出涓涓的流水声。
各种自然的声音演奏成了一首空灵的妙曲。
在下属的引领下,战九枭绕过走廊,朝着湖中亭子走去。
远远的,战九枭就看见外公穿着宽松的中式大褂。
而外公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绣金红绸旗袍的女人。
她的栗色发丝用一根玉簪绾在后面,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
脸上的妆容淡雅,却五官绝艳,气质出众。
两人正在对弈。
战九枭来到傅老的身边,粗略地看着棋局。
然后,他吊儿郎当地说,“老头子,你要是再不小心点,就要输了。”
傅老抬头瞪了战九枭一眼,骂道,“从小,我就教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旋即,他落下黑子堵住宋玉姝的去路。
“嘿嘿。”
战九枭在旁边的木凳子坐下来。
他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可不想当君子,也不想当道德的标兵,特没劲。”
宋玉姝偏头看向战九枭,赞许着说道,“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要做君子实在太难。”
傅老别有深意地看着战九枭和宋玉姝。
他说道,“做人和做事都有着相似的道理。树挪死,人挪活,一定要学会变通。在特殊之时,可以做特殊之事,但在心中必须要有原则,要有敬畏。”
战九枭摸着鼻子,散漫地说道,“外公,你又来说教了。”
宋玉姝落下一棋后。
她恭顺地笑着说,“今日,我听了傅老的教诲,实在是受益匪浅,有种听君一言胜过读十年书,希望能多听傅老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