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珈宜顺从地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医生就火急火燎地跑来了。
他详细地检查了一遍盛凌南的身体，又询问了好几个问题。
随着问题的深入，医生的表情随之也凝重起来。
片刻后，他转头对赵思雅无奈地说，“盛少的大脑受过撞击，可能淤血压迫了神经，出现失忆的病状。但具体情况，还要继续查下去。”
赵思雅柳叶眉皱起来，凝声问道，“那他的智商有没有受到影响吗？”
医生轻摇着头，恭敬地回道，“盛少的情商和智商并无异样，只是忘记过去的所有的事。”
“那他为什么还记得白景妍？”
“在他沉睡中，可能白景妍天天给他念故事，也有可能在他以前的回忆里，白景妍就是很重要的人，他无法忘记的人。”
“他的腿怎样？”
“双腿严重受伤，尤其是粉碎性骨折，具体情况要看恢复情况。”
赵思雅沉默下，开口问道，“那他还能不能站起来？”
医生并没有给出答案，含糊不清回道，“复健是一条极其艰难的路，很多人无法忍受剧痛放弃了。只要坚持下去，就有无限的可能性。”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告诉我真相。”
“可能盛少再也无法正常步行了。”
......
白景妍自然听出医生，懂得话里面的深意，以及沉甸甸的重意。
盛凌南终其一生，恐怕都无法走路了。
她转头看向盛凌南，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她的视线再往下移动。
盛凌南始终都紧拉着她的手，仿佛真的怕她跑了一样。
白景妍难受至极，想要马上离开这里。
可她不能离开，只能轻拍着盛凌南的手背，劝道，“你握得我太紧了，有些疼。”
盛凌南定定地看着白景妍，问道，“我可以放手，但我不准你离开。”
白景妍信誓旦旦地承诺道，“我答应你不走了。”
盛凌南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下一秒，他拉住白景妍衣服的下摆，就像是一个耍赖的孩子，眉眼间露出得意的笑意。
白景妍见着他笑，内心愈发难过。
那个风姿卓越的少年郎，恐怕终其一生都要坐在轮椅上了。
他却还在笑，笑得心满意足。
其实他只是失去记忆，但大脑是正常的，肯定听得懂医生的话。
白景妍沉声问道，“盛凌南，你不害怕吗？”
盛凌南拉着白景妍的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本来我的心很痛的，你在我的身边，似乎有一块残缺的地方补回来了。这对于我来说，更加重要。”
她的掌心紧贴着盛凌南精瘦的胸膛，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嘭嘭”的心跳声。
真实的，有力的。
白景妍脑子乱成一团麻，迫切地想要离开。
于是，她冷不防地抽回手，快步地往外走去。
耳后传来，盛凌南惊恐焦急地喊声，“白景妍。”
白景妍逼着自己继续往前走，不能停下来，更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