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光滑的乌发从手指散开，他重新绕着头发。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好似白景妍的头发是天地间最好玩的玩具。
白景妍也发现，他很爱玩自己的头发。
战九枭板着脸沉声，严肃地强调道，“嗯，你说了，你喜欢什么？”
白景妍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战九枭，装得满满一页天真地反问道，“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你喜欢老子…办你。”
“嗤，那好吧！”
“真的喜欢？”
“还行吧。”
战九枭的脸色拉下来，掐着白景妍的腰肢，恶狠狠地说，“什么叫还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
白景妍侧脸看着床头的闹钟，已经五点钟了。
战九枭挠着白景妍，呵她的痒，不依不饶地威胁道，“不如我们再来？”
白景妍早上还要赶着去开会，即将面对着一大帮老奸巨猾的狐狸。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夸道，“战少，你超级棒。”
这实在是有点丢人。
她仍不习惯说这些过于暧昧的话。
战九枭才满意地点点头，傲娇地说，“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嗯嗯。”
白景妍努力地憋住笑，非常认真地点点头。
但心里面有个很不解的疑问。
刚开始，战九枭的表现得很笨拙，极其生疏。
要不是她清楚战九枭是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差点就认为他之前是男孩子。
当然，这些话只是白景妍心中的小九九，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战九枭开心地搂住白景妍，继续说道，“那帮老头子，你处理好了吗？”
白景妍点点头，又摇摇头。
战九枭不爽地训斥道，“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你点头又摇头是怎么回事？”
白景妍犹豫了下，还是坦白地说，“董事会有13名老股东组成，只有票数超七票才行。现在奶奶，白清芷，还有四位股东支持我，还有两位态度不明，我心里没底。”
“蔡沛和沅学民？”
“你怎么知道他们？”
“你觉得在南城有什么可以瞒得住我吗？”
“是哦，我都忘记战少是理督的外孙，还和黑道关系颇深，黑白同吃的大人物。”
白景妍说话时，垂下眼帘，眼神满是戒备。
战九枭实在藏得太深，她根本就看不穿他。
人对于看不透的东西，总是格外畏惧，所以白景妍是害怕战九枭的。
战九枭把白景妍抱在怀里，把玩着她长长的睫毛，威风凛凛地叮嘱道，“白景妍，你求我，我帮你。”
白景妍沉默，手在被子下面攥成拳头，非常的纠结。
最后她酝酿着词汇开口道，“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白跟的。”
“战九枭，你帮我的足够多了。若不是因为你，我妈可能已经不在了。”
“你在害怕我不安好心吧？每次看见你装模装样，我就特烦。”
“我只想守护住白氏，完成我父亲的遗愿。”
战九枭太过精明，一眼就看穿白景妍不敢说出来的话。
白景妍突然间觉得被子太过轻薄，身体开始发冷。
她微微蜷缩着身体，这是戒备防御的姿势。
战九枭气定神闲地问着白景妍，“要是这次你不能进入股东大会，就无法干涉白氏的重要决定，更不能进一步接触其他股东。你为了未来的危险，跳进眼下的危险，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
白景妍攥紧被子，揉成一个小团，定定地凝视着战九枭，一字一句地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战九枭冷着脸，决然地摇摇头，“别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你要用自己的脑子去权衡利弊，分析得失。人都是要所舍得，才会有所获得。”
白景妍听到战九枭的回答，悬着的心落了地。
那么多年了，战九枭仍是没变。
他坏得光明正大。
他坦然地告诉别人，我不是好人，千万别相信我。
这样的他总比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安全多了。
白景妍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别扭地开口，“战九枭，我求你。”
战九枭嫌弃地蹙眉，说道，“声音不够温柔。”
白景妍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表面上，她只能放低音调，放慢说话的语调，软糯糯地再次开口，“九枭，我求你了。”
白景妍的声音天生是娃娃音，甜而糯。一旦说起撒娇的话，简直就是要人命。
战九枭用手指了指耳朵，吊儿郎当地回道，“你的声音太小，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白景妍仅能讨好着他，哄着他，“九哥，我求你了。”
“什么？”
“哥哥，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