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漫长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白景妍如同在暴风狂雨中行驶木船,骇浪凶猛地拍打着脆弱的木板,将木板拍得支离破碎。
她在茫茫大海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白景妍失控地抓住战九枭的肩膀,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你完了吗?”
战九枭托着白景妍的脑袋,把她整个人都抱起来,依偎入自己的怀里,使得两人靠得更近。
他咬着牙,恶狠狠地报复着说,“你都说我们相互憎恨,我怎么会轻易饶过你。”
“别...我难受。”
“难受你也得受着。”
白景妍的身体疲惫极了,再也用不上丁点力气,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于是她再次昏睡过去。
战九枭终于肯得饶过白景妍,紧紧地抱着她,嗅着熟悉的清香味,也安心地睡着。
这几天,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等早上七点钟时,他被生理闹钟吵醒。
经过昨晚的闹腾,战九枭吃饱了,精气神好了,他心满意足地起身,洗涮后进入书房。
战九枭拿起手机就给许熠打电话。
那边响了很久,才有人接通,那头还有女人娇喘声。
傻子都猜得出他在干什么。
许熠不爽地问道,“一大早,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正忙着呢。”
战九枭的声音冷得就像凝结的冰块,他厉声质问,“昨晚你在我的酒里下药了对吧?”
许熠慵懒地回道,“哥,你都在说什么?我都不懂你的意思。”
“自从五年前,那个往我酒里下药的服务员被我折磨得半生不死后,南城就没人敢得往我的酒里下药。除了你,没人有这个胆子。”
“我不过是给你增添点乐趣而已。”
“许熠,老子看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面子上,我纵容着你,但你再胡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不管你也行,但你也得想一想战家那边狼子野心的家伙吧。”
战九枭挂断电话后,双手别再身后寒立在落地窗前,外面的月季开得灿烂如烈阳,引起不少蝴蝶来采蜜。
可战九枭的内心比寒冬腊月更冰冷,一地的萧瑟。
“战家”两个字不断地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他恨,满腔的怨恨。
过了良久后,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战九枭回过神来,漠冷地回头开口,“进来。”
白景妍推门而入。
今天她将长发扎成丸子头,穿着宽松舒适的白色家居服走进来,上衣是黄色的卡通人物,好似是小黄人。
战九枭鲜少见着白景妍如此清纯可爱的一面,但他刻意板着张脸,装得生人勿进的冷酷样。
白景妍公事公办地把面包和牛奶放在办公桌,淡漠地说,“这是您的早餐。”
战九枭轻轻地扫一眼面包,绷着脸不悦地说,“我不爱吃面包。”
“那我去帮你煮面条。”白景妍尽量用平和的口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