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南风眼神极暗,眉目凛冽,副将心中一震。
“若真是如此,平州城外此时怕是已经埋伏了重兵,只等我们前去。”
好个吃里扒外的辰王,副将心中恨恨。
“属下有一事不明,我们若现在不乘胜追击的攻下平州城,等飞霜将军带着援军前来,再想要收回平州可就难了。”
副将想即便是现在平州城有重兵埋伏,可到底还有几分胜算。
另一处大帐中,无忧扶着南门辰在床上躺下,无忧侧耳细听见账外无人时才轻咳一声。
床上南门辰悠悠转醒,脸上红晕犹在,眼中迷离却已散尽。
“王爷装醉,太子怕是不信。”
无忧担心,南门辰却笑了起来。
“要的就是他不信,否则我何必费心装醉,齐南风生性多疑,必定以为我再骗他,他不信阿樾病弱,不信李三带领的黄铜铁骑只有不足两万,他定会以为我此举想要引他前去平州,他以为我与东越勾结在平州设伏,所以他暂时肯定取消了攻打平州的念头。”
这样他就能为萧冉的到来再多争取一些时间。
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至于之后谁赢谁败,他都不想插手。
“王爷之前猜测太子听闻飞霜将军乃萧姑娘后定会暂时按兵不动等她到来,加之现在再下一剂猛药,平州一定能等到萧姑娘赶到,只是属下诧异,王爷是如何得知提及萧姑娘便能牵制住太子的。”
“没什么,只是曾无意间得知齐南风在暗中寻找一名女子,那流落出去的画像上画的正是萧冉,是以我猜测……齐南风定是对萧冉存了些别的心思。”
也幸亏他存了些旁的心思,看来这世间并无真正的无欲则刚。
人一旦有了欲望,就容易被人利用,此话看来不假。
“如今只能希望萧姑娘能尽快赶到平州城。”
……
日头偏西,光线暗了下去,屋内渐渐被黑暗笼罩,床边众人眼里的光也随之暗了下去。
从清晨至傍晚,几个时辰已过,顾狐玲却丝毫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你不是会医术吗,你救救他好吗,你之前连我的痴傻之症都能治好,他,你一定也能治好的对吧。”
林玉宁红着眼睛拽住大祭司的衣袖。
白衣出尘,他瞥了一眼抓着自己素白衣袖的小手,面具下的眉梢一动,轻轻拂掉了林玉宁的手。
在林玉宁愣怔之际,大祭司上前把住了顾狐玲的脉搏。
许久之后才放开。
“他已无性命之忧,不需要我救。”
“你说什么。”
众人大喜,林玉宁不敢置信。
“我说那位辰王给他服用的药效果极好,如今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可他为何还不醒。”林玉宁急道。
“他受伤太重,身子虚弱,即便是上好的药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想要醒来尚且需要些时日。”
言外之意是暂时醒不过来。
大祭司说顾狐玲需要好好恢复,短则几日可醒,长则半月以至数月。
“林姐姐莫要再伤心,索性哥哥的性命保住了,大祭司也说了大哥终会醒来的。”
顾樾睿见林玉宁依旧担忧,安慰道。
“你这几日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不若先下去休息。”
大祭司望向林玉宁有些苍白消瘦的脸颊。
“你们不用管我,我亲自照看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