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游廊里,派去请太医的小太监正朝殿门口疾步敢来,身后跟着个神情紧张的太医。
“小主子,太医到了。”
福海朝门内道,等在门口,直到南门凯瑞说了句让太医进去他才将门口让开。
太医进入了殿内,小太监被留在了外面,福海关上了殿门。
太医狐疑的跟着福海绕到了帘幕后,一眼便瞧见了躺在床上闭着眼的南门璘和站在床边的南门凯瑞。
只是南门凯瑞背对着他,他将人错认成了霍彦辰。
正要行礼,便看着南门凯瑞悠悠的转过了身子。
“这位是。”
太医疑惑的将头转向一旁的福海,不待福海开口,南门凯瑞便朝他开口道:
“江北王之子南门凯瑞。”
太医看着南门凯瑞酷似霍彦辰的脸有些愣怔,思索着他的话,半晌之后,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手里提着的药匣子猛然落地,眼里露出惊慌。
“怎么可能……皇……”
太医惊讶之后下意识的朝床上看去,下一秒便惊惧的后退了一步,脚下却一个磕绊跌到了地上。
“你……皇上他……。”
“皇上驾崩了,还望大人做个见证。”
南门凯瑞走过去,俯视着太医,声音里已经有了让人臣服的威严。
“见证,什么见证。”
太医脑中迷乱,不自觉的接话。
“证明叔父是病重而亡,与旁人没有关系。”
南门凯瑞将怀里的两道圣旨仍到了太医手边。
太医颤着手将圣旨打开,一看之下,瞬间便明白了眼前人的意思。
“这……。”
“你不必考虑别的,我是真的,这两份圣旨也真的,你只需要验过尸之后做个证便好,听闻你在太医院尽忠尽职数年,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官,如今皇上已崩,你该知道这天下是谁的,这不是胁迫,不过与你指一条明路罢了。”
南门凯瑞弯腰将地上神色挣扎的太医扶了起来。
“大人可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福海在一旁提醒。
“臣遵旨。”
太医后退了一步,朝南门凯瑞弯下了腰。
门外的风雨声更加猛烈,毫无停歇的征兆,雷声隐在雨声里响的惊天动地。
太医在窗边查看南门璘的身体,在随身携带的手册上细细记录。
南门凯瑞与福海在外间等候。
窗户半开,大雨被风吹得飘洒进来,打湿了南门凯瑞的紫衣,他混不在意一般,从怀中掏出了一物紧紧攥在手心,微拢的嘴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冷淡且固执。
福海看着眼前人俊美的面上的迷离,不敢妄言。
在他心里,此二人其实很相像,只是眼前人更狠一些。
“我曾嫉妒他能得到一个人的心,嫉妒他生在皇家却能保持本心,嫉妒他与那人一样,总是一副淡然无畏的样子,嫉妒他那本该属于我的殊荣与尊贵,嫉妒的恨不得杀了他,而我也确实那样做了,只是并没有成功,今夜酿成当年一切罪恶与惨痛的人死了,情仇恩怨皆了断,可我与霍彦辰之间却要重新去决断了。”
南门凯瑞自说自话,福海垂头听着,心中叹息。
心想霍彦辰若是执意要争,两人必有一战,眼前人虽有传位的圣旨,名正言顺。
可霍彦辰手里有数十万大军,手握重兵,若他不顾身后骂名百姓诟病,随便寻个由头杀了眼前人夺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