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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Chapter 15(1 / 2)


陆启此番来的目的,是撺掇陆昼行为闻家求情。虽然大家都知道闻家现在出了事,东宫又失了宠,但几朝元老的根基在那,还没有人敢落井下石。

林溪溪远远地就看见他们在大厅谈事,陆昼行长身玉立,身姿端雅。

而另一边的陆启则愤慨激昂,看上去很不淡定,仔细一听就听见他说可以找皇后闻氏一起向陛下求情,人多力量大、法不责众什么的。

她快步走上前行了个礼:“大哥怎么来得这么早,用过早膳了吗?”

陆启好似也是第一次这么正经见到传说中的弟妹,倒确实不痴傻,浅笑道:“早早就用过了,现下正和四弟议事呢。闻老将军如今被禁足于户,我寻思着让他和皇后娘娘去求个情。”

这话说得倒是轻巧,先不说东宫还在禁闭期,陆昼行舅舅还没回来,稍微动点脑子就该知道现在去触犯龙颜就是火上浇油。

“大哥身上这荷包甚是好看。”林溪溪岔开话头,凑前了闻,“香气倒也特别呢。”

陆启袖子一遮,往后退了两步:“母妃随意绣的,荆花香,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林溪溪点点头,走过去娇滴滴地扯陆昼行袖子:“殿下,陪臣妾去用早膳啊。”

陆启刚想说他们的事还没谈完,就看见陆昼行皱着眉挥开她的手:“大哥还在这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陆启默默在心里点头,就是,男人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我不管!”林溪溪剁了一下脚,活像那些无理取闹的小娘子,“你连早膳都不陪我吃,却能因为别人留在这,你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她说着不过瘾,还气呼呼地把一旁桌子上的花瓶砸下来了。

“哐当”一声响,吓得一旁的陆启往边上撤了撤,给这对夫妇让开了点位置。

陆昼行气得发抖,掀翻了桌子:“女子淑德良艺你占哪样?简直是个泼妇!”

林溪溪一脚踢开凳子,叉起腰:“你再说一句试试,我就泼妇给你看了,怎么了?”

她衣袖一摆,又是几个花瓶往地上摔得碎不成样,听得人心惊胆战。

“好啊你,嘴里想着什么淑德良艺的女儿家,当日要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林溪溪边说边砸桌上的茶杯,声音越来越大,“你就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什么狗屁太子!”

陆昼行恶狠狠地说:“对,我就是过河拆桥,我还卸磨杀驴呢。”

“你居然敢骂我是驴!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伪君子!”林溪溪气鼓鼓,就差上手打他了。

突然身子一歪,被陆昼行揽进怀里,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好了,人已经走了。”

林溪溪立马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求夸奖地仰头:“我演得好吧?成功把人逼出去了。”

陆启怎么说都是兄长,直说硬赶难免落下话柄。但若是和不懂事的小娇妻吵架,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也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纠缠下去。

陆昼行点点头:“你也成功把这厅堂砸了一半了。”

“哎呀,结果是好的就行啦。”林溪溪唤了宫人来收拾,牵着他往偏殿去用膳,边抱怨,“你大哥真是烦人得很,看不出来别人不愿意听下去似的。”

这陆启真是会挑时候,偏偏是他们起得晚这一天。使得陆昼行连早饭也没吃几口,就匆匆赶过去听他说教,还都是一些不怀好意的话。

陆昼行听得好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听下去?”

林溪溪端着凳子往他这靠过来,侧头问:“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你外祖父家的钱是因为舅妈娘家在襄南是个盐商,走南闯北发家致富来的吗?”

她顿了顿,继续说:“商贾云集之地难免有些不干净的手段,如果我没猜错,你舅妈此刻该在襄南收拾干净尾巴呢。”

陆昼行听得一怔,正想问她如何知晓的,就听见她说:“前者是看见了外祖父给你传了家书,后者是猜的,我聪不聪明啊?”

她笑着趴低了身子,伏在桌上侧身看他,两只眼睛弯弯似月牙。

陆昼行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没忍住揉了揉:“你说你这人,知道了点东西就全盘托出了,未免太沉不住气。”

“喜欢你啊。”林溪溪把头往他手心蹭了蹭,样子乖巧得不行,“喜欢你才把事情都讲给你听,谁和你似的,天天闷着,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

“又胡说八道了。”

林溪溪瞪眼说瞎话:“哪里胡说八道了,你这人心思深得很,什么也不同我说,我这是在让你学着点,夫妻之间本就该互相信任的!”

“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只是他习惯了对人留着戒备心,这是闻氏自小就教他到大的道理。

陆昼行收回手,若无其事地把碗里的饭吃完,漱完口也没去书房,倒有一种要算账的意思。

直勾勾盯着正在吃甜糕的林溪溪,直到她脊背发凉。她呆呆地抬头:“怎、怎么了?”

“你方才往大哥身上闻什么?”陆昼行不动声色地饮了口茶,拿过她手上的甜糕,“有这么好闻?”

林溪溪有些哭笑不得:“我那是因为觉着那香味浓郁......况且大哥近日是不是总往昭仪宫那跑?过段日子,宫里要有个大事发生呢。”

陆昼行皱眉:”你过来。”

林溪溪立马朝他扑过去,抱着他腰蹭他胸口:“过来了,你一唤我我就过来了,我乖不乖?”

“嗯,你乖。”陆昼行垂眸看她,声音沉哑,从袖口间取下一个花穗系她腰带上。

是花灯节上买的,都说是女子用来送男子的定情信物,贴身佩戴便说明已经对人姑娘暗许衷心。到他们这身上,反倒反过来了。

林溪溪笑着打趣他:“你到哪个摊上买的,打发我呢?”

“我自己学着编的。”陆昼行嗫嚅着,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无所适从的紧张,“你若嫌轻贱,改日去库房拿几颗粉珍珠或玉宝石缀上去。

说着,他就伸手要把它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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