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喻湛照例早起,这次拍摄的取景地有些远,需要在外地呆上两天才能回来。
原本想着把妻子一并打包带上,奈何某人犯了起床气,再加上例假时期难免脾气暴躁,竟不带一丝情面地回绝了他,并重重掀过被子重新睡了过去。
喻湛灰溜溜地摸摸鼻尖,只好收拾了单人份的行李。离开前还特意给家政阿姨留了便笺,嘱咐近几日的饮食不能过于辛辣,酒精也要让人戒掉。
到影视基地后,因为每天都要辗转于不同的景点之间,基本都感觉不到时间是怎么流逝的,只有晚上回了酒店才得空慰问家里的小娇妻。
然而让喻湛深感郁闷的是,无论是视频还是电话,宁纯溪都一概不接,转而去问家政,只说夫人在书房看书,或是在花室浇水。总之就是无论做什么,都不愿意搭理他就是了。
这天,到了拍摄片场,合作的女演员送来盛了养生茶的保温杯。喻湛没想多,收下后转手就给了吴越让他拿去喝。
吴越没客气,分分钟往杯盖里倒了满满一杯,一边爽歪歪地嘬着,一边看着不远处正在搭景的工作人员,随口闲聊了句:“我说你和小溪才刚领证不久,现在是要散伙各过各的节奏?”
喻湛闻言斜他一眼,凉凉道:“谁跟你说的我们要散伙。”
吴越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耸耸肩:“难道不是吗,现在全网都知道小溪要跑路去给顾影帝打工去了。”
喻湛蓦地狭了狭眼,表情有些晦暗难测,薄唇轻启,一字一顿不带一丝感情:“顾锡来?”
吴越看他阴恻恻的模样,呛了呛,震惊道:“不会吧,你一点都不知道?”
他说着把保温杯放到一旁的矮桌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找界面:“这都发酵两天的微博了,我还以为是你俩夫妻间的小情趣呢。”
喻湛接过手机看了眼。
@一条不太纯的溪流V:什么地段,什么价位,给我两天考虑看看//@顾影帝V:@一条不太纯的溪流,有没有跳槽意向?年终奖豪车别墅了解一下。
吴越发现喻湛看完微博,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
………………
宁纯溪表示独自呆在家里重归“单身生活”挺好的,养养花,种种草,每天吃完睡,睡完吃,大把时间挥霍不完。
这天下午,她拿了把大剪子,兴致攒攒地到了花园,打算搞个风格别致的园林设计。
谁想围裙里的手机一直叫个不停,久久安分不下来,只好腾手接了电话。
宁缺在电话那端笑得吊儿郎当:“姐,你和喻哥儿怎么想的啊,不是原本说等个五六七八年才公开吗,这才回国五天,你俩就那么迫不及待了?”
宁纯溪被他的这番话弄得云里雾里:“你在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公开了?”
他俩正冷战着呢,公开个毛线球啊。
“啊?”宁缺呆了呆,“喻哥儿都在微博上晒了你们的结婚证,他事先没给你打过招呼吗?”
怎么说也是亲姐弟,多少知道自家姐姐从前都在顾虑什么,又继续道:“你放心,喻哥儿强势着呢,估计是买了通稿,再加上还有咱家老爹护航,网上除了恭喜的,半点不利的言论都没有。”
宁纯溪听着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打断道:“等等,我先挂个电话自己去网上捋捋,晚点再给你回。”
“行。”宁缺干脆利落地应下了,末了不忘补充一句道,“其实我觉得公开挺好的,结婚又不犯法,况且凭咱两家的财力,喻哥儿什么资源没有,没必要看粉丝脸色,你俩就好好过自己日子就行。”
宁纯溪难得从弟弟嘴里听到这么番语重心长的话,笑了笑,轻声应了声“嗯”,这才挂断电话。
一时间也没了修剪花草的兴致,把工具拿去给阿姨帮忙放回仓库里,就坐到大厅落地窗旁的榻榻米上,到网上寻些事情前因后果的蛛丝马迹。
微博中间大概是瘫痪了一阵子,宁纯溪刷了十来分钟才刷出界面,只看到一条高高飘扬的热搜词条写着#喻湛终生劳务合同#。
乍一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喻湛被经济公司坑蒙,签下了什么黑合同。
宁纯溪挑挑眉,点了进去。
对着屏幕瞪了半天,突然撇开眼轻笑了一下。
什么啊,跟女演员拍MV时,也没见他多在意自己脸色,现在她发条要另找东家的微博,倒是知道要宣告主权了。
宁纯溪一边哼着歌,一边把手机扔到一旁,十分惬意。这年头出去工个作还能把结婚证带身边的估计只有她家喻先生了吧,看不出来还挺有为人丈夫的自觉性嘛。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没记错的话某人晚上七点前就能收工回家,谁叫她突然发了善心决定之前的事既往不咎呢,就勉为其难露一手厨艺好了。
起身来到厨房,叫道:“薛姨,今天晚上我下厨,您教我做几个菜吧。”
“好啊。”薛姨笑眯眯道,“夫人今天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宁纯溪摸摸自己上扬的嘴角,发现自己真的有些喜形于色了,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也没什么……”
说着有些臊得慌地捂捂发热的脸颊:“不说这些了,薛姨你快教我做菜吧。”
薛姨笑着应声,一同帮忙在冰箱里翻找食材。
而落地窗边的榻榻米上,手机的屏幕还没暗下,页面上除了一张笑的灿烂的结婚照,还配了这样的一行文字——
终生劳务合同,我们不约。
……
此外,这一天在微博热搜页滚动的还有#新海千金#、#二刷早安少年后发现的那些值得一提的猫腻#、#扒一扒那些年我们看破不说破的地下恋情#、#史上最早公布恋情并结婚的idol#等无数词条。
但这些宁纯溪都不关注,现在的她只想做一顿热腾腾的饭菜。
等喻湛回来后,她可能还是会矫情地板着个脸,好为自己前两天的闷气找台阶下,夜里她依然会抱着某人入眠,或许还会央他给自己揉揉肚子,缓解经期的不适……然后就这么简单平凡的过上一辈子。
…………
是夜,夫妻俩一人一个枕头的躺在床上。
凝视天花板的顶灯半天,喻湛率先悠悠开了口:“真想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