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纯溪望着整齐折叠在床上的大衣外套和钥匙,彻底抑郁了。
东西必须要给人还回去没错,但她昨晚才立了flag要跟人保持距离,总不能那么快就啪啪打脸凑上前去吧。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这是个无解的死局。
屋外,宁缺把厨房的锅碗瓢盆折腾得噼里啪啦响,并大喊道:“姐!出来吃早饭啦!我给你煮了面面!”
宁纯溪闻言眼睛亮了亮,或许……也不是没有办法。
……
喻湛在酒店房间里,百无聊赖地翻着从楼下大堂借来的几本外文书,打发时间。
柳明初带着Ethan几人又出去踩景点游玩了,等过两天进了节目组,就要开始长达两个月的节目录制,估计那时候轮轴转的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倒不是他们自信一定能进入决赛……好吧,他们确实有这个自信,所以特意把娱乐项目都提前安排了。
至于喻湛为什么会独自留在酒店里……昨天那人虽然没明确说周末何时过来,但他总归是要等等的,不想错过任何一次与她见面的机会。
房间的门铃响起,喻湛看了眼时钟忍不住挑了挑眉梢。原以为按她冬天赖床的性子至少要下午才会过来,幸好他刚刚没听师兄姐的劝,一同出门。
将书本扣在茶几上,踱去开门。
门开后,走廊上空无一人。
正当他蹙眉诧异之际,宁缺从墙边的视野死角区跳了出来,不客气地一把勾过他的脖子,将人脑袋锁在臂弯里锢得死死的,还一边没脸没皮地调笑道:“喻哥儿,看到你缺爷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喻湛被人压得脊背轻屈,额角的青筋没忍住跳了跳:“你怎么来了。”
宁缺脸上依然笑得吊儿郎当,视线却是往里头房间溜了一圈,没个正经地道:“这不是听说你一个人在酒店太寂寞,所以来看看你嘛。看样子还挺老实的,没有女人的痕迹,你这ABC当的有点跟不上人老美的节奏啊。”
喻湛没理会他的骚话连篇,明明当着家里人的面屁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狗逼,私底下却总是浪的飞起,他也算是习惯了。
挣开他的胳膊,装作不经意地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余光顺带捎过走廊,漫不经心地提道:“你姐呢。”
宁缺耸耸肩:“早饭吃完睡回笼觉呢。”他说着拎了拎手上的纸袋,“不过倒是让我带了点东西给你,也不知道装了什么,怪沉的。”
他把纸袋扔到喻湛怀里,就大大咧咧地直接进了屋子。在客厅里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揩揩,然后大佬似的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喻湛还伫立在门口,抱着纸袋垂眸看了一眼,东西被不透明的塑料纸包得严严实实,但凭触感,他大抵还是猜到了是什么东西。
不死心地侧目往走廊处望了望,确定尽头不会有人出现,这才将门关上。
眼底明暗交错,晦暗一片,不是滋味。
他提着袋子往里间走去,对宁缺留了句:“你自便,我进去放一下东西。”
宁缺一点没把自己当客人,摆了摆手:“去吧。”
喻湛进了房间半掩上卧室门,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拆开。
先前宁纯溪为了防止自家老弟发现袋子里的东西就是昨天那件“又松又垮又土的男友风”衣服,特意包了好几层的塑料纸。
喻湛七拆八拆总算取出了外套,以及一个——装着别墅钥匙的蓝色小盒子。
果然。
他的睫毛垂得低低的,神色不清的把玩着手上的蓝色锦盒。
半晌,自嘲地低笑一声,将盒身扣上,像丢弃无足轻重的物件般,把盒子扔到了床上。
已经讨厌他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他最后一个可以见她的借口都杜绝了……
喻湛从卧室出来时,宁缺正喝着从冰箱里取出的冰镇汽水,明明冻得腮帮子不停哈气,但还是嘴馋的DuangDuang往嘴里一阵猛灌,手上也同样没闲着,拿着那本喻湛看到一半瘫在茶几上的外文书,左翻翻右看看。
喻湛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那边宁缺已经忍不住斜眼开始吐槽起来:“不是我说啊喻哥儿,你们学神的脑回路难道都那么秀丽的么?看这玩意儿你确定不会打瞌睡?”看英文名著啥的也就罢了,偏偏手上这本是西班牙语,他拿在手里都嫌有些烫手,某人到底是怎么读下去的。
喻湛淡定地饮了口水,“西语是美国的第二语言,呆的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会了。”
宁缺窒息:“……”
他突然灵光一动,想到自己今天这趟过来的真正目的。飞快抓过之前随手扔在沙发上的背包,一阵倒腾,最后抽出一张皱巴巴的英语试卷,贱兮兮地冲喻湛展开,挑眉道:“喻哥儿,缺爷我帮你复习一下母语好不好。”
喻湛晲他一眼,对着试卷上下扫了一遍,一看就知道是学校布置的周末作业,嫌弃地挪开视线,淡淡道:“我的母语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