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妈的在给自己找罪受。
闻人决暗骂一声,低头去看她的脸,仍是那副冷静淡漠的模样,他心头亢奋顿消,神色颓败下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勾着他的意思。
是他先用手揽着她,是他硬要她去摸那只狗,她吓的浑身无力,迫于无奈才靠着他,至于那恍若撩拨的一动,或许是嫌弃他身上不够舒适。
他想多了,沈宜安怎么会想来撩拨他,她躲他还来不及。
沈宜安恢复了力气,便推开闻人决的手,她这一次克服了恐惧,自己伸手在狼犬头上摸了摸,狼犬蹭蹭她的手,又是一声满足地“嗷呜”。
沈宜安仿佛找到了乐趣,又拍了拍它的背,经过这一番相处,她已经不怕了,她抬头看向闻人决,见他紧皱着眉,侧目看着自己半边肩膀,眼中晦暗难明,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将军?你在想什么?”沈宜安唤了他一声。
那双黑眸沉沉望向她,喜怒难辨。
她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闻人决嘴角紧绷,看了她许久,才说:“没什么。”
他告诉自己,人已经娶回来了,哪怕她一时不能将他当做陪伴一生的夫君,又有什么关系,未来还长,他只需一点一点融化这块冰。
想通了其中关节,闻人决神色缓和,正要向她走过去,却见邹诚脸色凝重地踏进院子,隔着很远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棺材?
闻人决眉峰微拧,从绛苑回来之前,他叫邹诚去查与宋记棺材铺来往密切之人,看来是有结果了。
他叮嘱沈宜安两句,让她小心不要碰到狼犬的嘴,免得被尖牙划伤,这才向邹诚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西厅,邹诚拿出一张纸,上面记着几个人名,都是近半个月与宋记棺材铺有往来的人,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被他用朱笔画了一个圈。
闻人决目光扫过那张纸,最后落在那个画了红圈的人名上——卫昇。
他闭上眼,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人的脸,再睁开时,他眼中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何遇之的舅舅,他去棺材铺做什么?”
邹诚回道:“那张名单上的人与宋记棺材铺都是正常往来,只有卫昇,他这个月一共见了棺材铺的老板四次,每次都是单独会面。”
闻人决问:“可知他们都说了什么?”
邹诚道:“属下去找卫昇旁敲侧击地问了他这事,他说卫老夫人年纪大了,近日身体也不好,怕有什么万一,来不及准备,就想先找老板定制一副棺材,他对棺材的木料不满意,与老板商议了好几次,才定下来。”
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卫昇是出了名的孝顺,对待自己母亲的身后之事较真一些也是常理。
唯一奇怪的是,时机太巧了。
他忽然生出为母亲提前定制棺木的想法,恰恰找到了漠北暗探隐藏的棺材铺,这些暗探又正好接到了刺杀沈宜安的命令。
换一种说法,他这些说辞也可能是怕黑云卫查到他头上,提前准备好的。
闻人决抬手揉了揉眉心,忽然问了一句:“何遇之还在北关?”
邹诚摇了摇头:“属下就是为这事来的,刚接到消息,何将军已于上月回京,算一算早几日就该到了,却不知为何耽搁了。”
闻人决抬手的姿势一顿,眼底寒光骤现。
邹诚虽然觉得无用,还是解释道:“何家老夫人快过六十整寿了,他回来也是人之常情。”
沈宜安才走到门口,恰好听到了这一句。
谁要回来?答案显然是那位闻人决麾下那位中将军何遇之了。
她想起前世那支贯穿她胸口的利箭,脸色有些苍白,何遇之当时似乎对着身后做了一个手势,紧接着她就中箭了,这其中必然是有联系的。
可沈宜安想不明白的是,何遇之为什么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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