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琥、卫祺和宋映峰三个人是一起来的。
毕竟他们和晋国公府无亲无故,也不是专业办案人员,不好在夏家久留。
但他们过来的时候,这边的一群人也用过午膳了。
三万闷闷不乐的喝水啃铁挂树睡觉。
除了养伤的颜文真,其他人甚至已经修炼过一轮。
“还是我发现的。”窦琥啧啧有声的说,“我说有东西寄存在夏钰那里,他们居然就让我进去等,他们去夏钰院子里找……”
哪怕是窦琥这样连对联都对不上的“江湖人”,都觉得这个态度实在有点问题。
“……我们听说,那里放的是夏钰母亲的嫁妆。”卫祺补充,“所以想着还是要让夏钰赶紧回去。我看见有人趁机藏东西了。”
到底之前只是个单纯的“护卫”,林朝辞三观破裂的总结,“夏大郎死在存放夏钰母亲嫁妆的仓库里,被发现后,他们家的下人趁机藏夏钰母亲的嫁妆?”
卫祺点头。
宋映峰却有不同意见,“藏是下人藏的,但只他们自己,不敢那么做。”
“反正都遭贼了,哪怕有嫁妆单子也对不上了,那就趁机再拿一些……有贼心的人不少,但能壮了贼胆的,那还是要有人将贼胆给撑起来才行。”林朝华捂额。
她甚至觉得这件事的主使人很好找。
晋国公夫人不至于贪这种小便宜吧?何况刚死了嫡亲儿子,要能立刻起这样的心思,那她也只能说一声佩服了。
反正,稍稍一想,夏钰继母的名字就从她的心底冒出来。
作为一个两辈子都出生优渥,可以安安心心搞艺术的姑娘,林朝华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也从来都不缺钱。
所以,也是真不大在意金钱。
饶是如此,想想夏钰现在的情况,都觉得替他憋闷——要是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的话。
尽管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但既然有了目标,这屋子里的人也没有一个拖沓懈怠的。纷纷开始行动。
当然,其中的颜文真,依然还没法活动。
兵部的作坊一来因为保密,一来因为有一定危险,就建在十六卫军营的边上。一般人肯定是不能随便进入的。
但是皇帝没有同意窦礼的那个“简单办法”,却给了他一份特殊的手谕,让他能在这些天“到处看看”,看看京城的龙脉有没有出问题。
得说也就是窦礼这样的皇子,拿着这样的手谕,旁人才会觉得没问题。
他们在这个作坊,还真的看到了现任晋国公夏庆君。
他是主动迎出作坊来的,一头大汗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他的长子已经出了事。
窦礼也不想说。
林氏兄妹都不知道该不该说。
窦琥、卫祺、宋映峰三个……他们不认得晋国公。听见窦礼喊“夏侍郎”,也并没有想到晋国公身上去。
晋国公也没看出两个“不知道该不该说”的兄妹的微妙表情,只是看了眼被林朝华抱在怀里的花熊幼崽,明显皱眉。
林朝华也很无奈——她也不想的,但这只花熊幼崽已经是异兽了。破坏力可以很大。难道能交给身负重伤的颜文真吗?
而且窦琥说,按照他问出来的口供,这只幼崽是吃了那个姓应的商人带来的一种,“千辛万苦、历尽艰险”才从某个可能是洞天福地找到的奇物,才成为异兽的。
现在可能还被那批人盯着。
当然需要好好保护。
熊猫树上熊猫果……
她还特意跳上树去摘下来的呢。
“夏侍郎,吾奉皇命,查看近日里长平附近的一切异事,听说军器监之中最近出了事故?”窦礼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圣人让我找几个帮手。”
晋国公眼角一抽。
但他认真想想——若这是太子,这找的帮手就太离谱了。但若是二皇子……
晋国公就不提这个茬,想把事情尽快应付过去,“其实也称不上什么‘异事’,只是事故罢了。”这么说着的时候,他甚至不把来客往作坊里面引。
“一位匠人改进了申器监进献的锻造方子,结果在教授其他匠人时炸炉,自己死了,其他匠人也伤了许多。剩下的匠人用那方子,却造不出同样的刀。如今就是在查这件事。”
窦礼往作坊里面张望了一眼,“夏侍郎您出来了,里面看着还空空的。如今还有其他人在调查此事?”
晋国公的脸色顿时略显微妙,“程尚书今日一早也来了。”
一开始晋国公来,因为军器监申元杰是英国公的女婿,英国公作为一个聪敏谨慎的臣子,主动避嫌。
但如今又不是流水线工程,军器监的每个匠人都负担着大量的军备任务。
皇帝还想明年开战。
锻造更好的兵器是应有之意,但耽误大量匠人,以至于跟着耽误兵器储备。这个他肯定就不干了。
晋国公解决不了问题,英国公也就没法再避嫌。
晋国公和英国公年龄差得不远,爵位也是相当。实职却是上下属的关系,晋国公的表情管理,要林朝华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然而……
窦礼道,“既然这里还有主事之人,夏侍郎还是告假归家吧。”
晋国公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