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念瑶又瞪圆了美眸朝他勾了勾指头:“回来?!”
周妖物哪里抵得住这蛊惑啊,以前他的小家伙老?是?让他滚,现好不容易呼喝着让他回来?,他忍得住不听她的吗?
结果双腿还是?很实诚地往后一直退,直至退到他心爱的小家伙跟前。
“转过身子,坐下来?,我看看你的伤!”念瑶吁叹口?气,又对他命令道。
周琅琛慌忙推拒道:“不!那只?是?我不小心在林子里栽跟头磕到的,已经无大碍了。”
“坐下,我就看看。”念瑶突然觉得这妖物像个大孩子一样让人操心,拍了拍她旁边的床褥,再次命令道。
周妖物还是?乖乖地转身坐下,眼珠子不敢再随意?乱看了,只?得像死鱼眼一样巴巴朝着上方的床帐盯。
念瑶仔细检查过他脸上的伤势,发现这跟头也?栽得太大了,并且不像一个跟头就能栽成的,正要问询他,结果发现他眼珠子一直在朝上。
她好笑?地拧了拧他的耳朵,道:“在给谁翻白眼呢?”
“算了,我去拿点伤药给你擦擦。”念瑶说着,这便推开他,站起来?想要到外头的箱子里找伤药。
周琅琛急急忙忙拉住她,结果念瑶被?裙摆羁了一下,身子往他身上撞去。
方才那一下只?是?看的,就已经勾起妖物在林间?时?的遐想,现下直接感受到那种柔软以及蓬松,妖物一下子就吓呆了,愣在原地鼻腔处不断喷薄出腥气来?。
门?外守了好久的人在窗纸处透过里屋的光,赫然发现两个胶在一起的身影,一把催雪寒刀往槅扇木门?处一剑劈去,那门?被?硬生劈破。一个冻得浑身僵硬,面无表情,头发缀满雪花的男子应声闯入。
“给我分开,不许抱。”
男子的声音虽然没有起伏,但声音是?冷寒的,双眸带血般红,一把闪着利光的剑刃直指妖物的脸。
周琅琛长长地松了口?气,拍了拍栽倒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的双肩,示意?她往旁边站去。
说实话,其实周琅琛挺感激骆奕承的突然闯进的,不然他觉得自己就要被?一团致命的柔情诱惑陷进去,快分不清方向了。
“阴沉,这么晚还没睡,外头很冷睡不着是?吗?”周琅琛揶揄道。
方才周琅琛将念瑶的婢女们驱走时?,骆奕承也?在里头,原本这骆大冰坨杵在屋子中怎么撵都撵不走的,后来?还是?方丈大师出马,说是?夜深了他一个男子待在姑娘家的房间?里到底不好,再加上周琅琛的强硬,这才总算将他撵出屋里的。
谁知那僵硬的臭冰坨竟然还不肯离开,巴巴地站在门?外赏雪,赏到了后半夜。
周琅琛想,他刚才是?扒在门?处听动静,一旦看见?有什?么不对的动静就及时?破门?而入的吧?
“说,刚才做什?么了?怎么流鼻血的。”骆奕承一字一句咬得分外冰寒,逼近了周妖物,一看见?他流窜着的鼻血,脸上的暗沉就加深几分,架在他脖子上的利刃几乎快磕出颇深的痕迹来?。
“骆侯爷风流倜傥,小女子为你而流的呀。”周琅琛全然没有了刚才在苏念瑶跟前的慌措,恢复了平日那个嬉皮笑?脸的姿态。
二人深夜里呈针锋相对之态,细碎的寒雪卷袭进屋,带得案边烛光摇摇晃晃。
在苏念瑶受冷忍不住一个喷嚏之后,屋内的火光随之变暗,快将熄灭。
等那袭寒风消散,屋内火光重新变凉之后,她惊愕发现屋内的两名男子身上外衣都不见?了,倒是?她身上套了青的一套狐裘,还有红的一套外氅。
昨夜晚上念瑶的房门?大开着,她只?好将自己的床帐加厚了,将火炉烧旺了,裹进厚厚的被?褥里睡。
倒是?门?槛处的两名男子,一个脸黑如锅底,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个脸上的不知是?脂粉还是?鼻血,涂抹得满脸都是?,二人又委屈又无奈地蹲跪在门?槛处,替方丈修了一夜的门?。
苏念瑶说了,弄坏人家寺庙里房间?的门?,哪能用?银钱忽悠过去。就得真情实意?地,一边诵念佛经追讨自己的过错,一边将每一根木棱都修葺完整,不可敷衍。
二人修到天光大亮才终于差不多修好,周妖物泄愤一般踢了踢骆奕承的腿,怪道:“都怪你!门?明明是?你砍坏的,关我屁事!”
骆奕承连忙拔剑又欲朝他刺去,寒声道:“你再说一次看看。”
严翠醒来?得知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夫人差点儿就为了闯林子救她而生命垂危,悔疚得一下子就跪倒下来?,哭着头一下又一下地重磕在地上。
苏念瑶慌忙拉起她,谁知她还怎么拉都不肯起来?,哭得差点晕死过去。
道:“夫人...奴婢对不起你...是?奴婢害了你啊...呜呜呜...本来?,本来?昨日奴婢是?抄北面的小路去,打算拼死都要制止那樵夫上山来?污蔑夫人的,樵夫身体壮实的,奴婢只?是?怕万一发生个什?么回不来?夫人身边,便写好了信...后来?等了半天没等到人,快黄昏的时?候才穿进小林子去找些果子...”
念瑶心疼地拍了拍严翠的背脊,告诉她,她只?是?说了个对她而言无关痛痒的谎话而已,樵夫那事她也?没真的做,已经甘愿冒险去制止了,所以不用?太懊恼。
“那你当时?可有察觉林里有何不妥了?”周妖物不知何时?从念瑶身后走了进来?,顶着一张淤青却依旧倾城色的脸倚着门?槛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