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比男子多两门功课,分别是抚琴和女红,相较于男子,她们读书要轻松的多。
陈序川和季相思一前一后的迈步进去,陈序川小小的身子弯下去,作了个揖:“夫子。”
季相思也躬下身行礼。
陈夫子略抬手,读书声停下,他瞅着陈序川:“后边那个是新来的?”
陈序川起了坏心思,想着陈夫子看见季相思那张脸时的表情定会精彩绝伦,他恶劣的咧嘴一笑:“正是,夫子。”
陈夫子颔首,对着季相思道:“站直身让我看看,唤什么……”
季相思抬首尴尬的讪笑:“夫子安……”
陈夫子终于见到这个令他七窍生烟的祸害,顿时脸上好不热闹,青白交加,他像是刚和人吵一架争的脸红脖子粗,胸口剧烈起伏,睁着老迈黑白分明的双眼,从喉管中挤出来:“怎么是你?”
季相思只陪着笑,心道怎么就不能是她了?
座下的学子们面面相觑,想着这人是谁,竟有这般大的能耐,只是见上一面就把陈夫子气成这样。
陈序川唯恐天下不乱,添了一句:“表兄可是为着夫子您才来的,他仰慕夫子已久,没想到与夫子竟是旧识,这真是缘分啊,他自小离京,虽说是亲戚,但我也是才见着的。”
季相思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他施施然的转移目光,不与季相思对视,假装没看见。
陈夫子颤抖着手指着季相思,重重呼吸了几次问:“你可知她是谁?”
“知道啊,我娘告诉我了,季相思!”陈序川憋着笑,说的极其认真。
底下的学生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夫子提起便深恶痛绝的人啊!
陈序川又夸张的一跳:“夫子,这这……这不会是?”
陈夫子捂着胸口几欲捶胸顿足:“就是她!”
季相思很无奈,陈序川这小鬼也焉儿坏了,她抱拳扯动着脸皮子让自己有点笑容,露出一口嫩生生的白牙:“夫子,那时年幼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我小孩子一般计较。”
“你这种不学无术的,要读什么书!”陈夫子喝了口茶顺顺气。
季相思很想脱口而出她也不想的,还不是被逼无奈,可她不能这么说呀,努力把话咽回去笑着道:“夫子想必也听闻了我家中之事,今后都要留在盛京居住了,之前边塞全是武将相思得不到好的教化,如今回京定然要把遗憾补上。”
“外祖母说夫子您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盛京谁不道夫子一声学问好,她让我跟着夫子潜心学习,他日必有成就。”
一通马屁一拍,陈夫子挺受用,脸色好了不少,他冷哼道:“你一武将家出生来学什么文。”
“外祖父对相思道,文武不分,只有有了学问才能懂得道理,明白道理方通晓兵法,才能上阵杀敌运筹帷幄。”季相思只提英国公夫妇,想着好歹人家是老头你堂姐姐夫,怎么的也得卖几分面。
陈夫子摸了把胡子,点点头,气似乎也消了,对于看重学问的话,他都很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