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趴着,我去寻他,都这时候了,只怕凶多吉少。”季时越幽黑的眸子一冷,大阔步走了。
季相思坐立不安,一个劲的给自己灌茶,圆桌至门槛那一段路差点被她踏破,要说打了耿世赟她不后悔,但害死了那傻小子她罪过可就大了,约莫半个时辰过去,院子里的火把映着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
季相思也顾不得背疼不疼,一个飞射窜了出去:“怎么样了?”
见到季时越身边没人,答案显而易见。
季时越摇摇头,今天他的眉头一直蹙着:“军营中寻不到人了,其他人也不敢说,都说不知道。”
“去他娘的,”季相思一拳砸在旁边的木柱子上。
季时越很想让妹妹不要说脏话,但此刻气氛似乎不允许,他又憋了回去。
“我知道在哪,你不用管了。”季相思扭头就往房里走,套上外衣拿着鞭子又朝外面跑。
季时越一把拽回她:“你别胡闹!”
“我不胡闹,你等着瞧。”季相思朝站岗的士兵招招手,“你们四个过来,寻个担架,把小爷抬去耿世赟帐里去。”
“?”季时越一顿,忽又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这不行吧……”
“怎么不行?你这是小看了我的脸皮。”季相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季时越瞠目结舌,竟有人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脸皮厚不要脸,还是个姑娘家,重点还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季相思趴到担架上,四个士兵抬着她晃晃悠悠的往耿世赟帐中去。
快到帐营门口,季相思酝酿了一路的情绪终于来了,她狠狠扯动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眼泪哗啦啦流了下来。
人未到声先至:“世赟兄,我来给你赔礼道歉了,真是对不住了……”
帐内的耿世赟早听到季相思让人用担架抬着她来的的消息,此时躺在床上瞪着上空:“让她进来。”
“世赟兄,今日多有得罪,我被我爹打了一顿,特来赔礼道歉,希望世赟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季相思一把鼻涕一把泪,一个劲的嚎,生怕别人嫌她声音小了,哭的被死了爹妈还惨。
耿世赟气的七窍生烟:“我还没死,你闭嘴!”
季相思立即止住声音,哽咽道:“我不哭,不哭了……”
又嘤嘤抽噎起来。
闻声赶来的耿将军脸色更黑了:“相思贤侄,你就是这么来赔罪的?”
“耿世叔,一时情难自制,我深深的懊悔了一番。”季相思在烛火的照映下,眼泪汪汪,白皙的脸颊上染着因为用力哭泣嚎叫而泛起的红晕,叫人心瓣儿都怜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