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向来缠绵病榻与世无争,偶尔站出来说些什么,皇上自然不会怀疑英王会说谎。
而拓跋雪从来没有受到过皇上的重视,皇上甚至连拓跋雪正妃的名字都不记得,只记得姓纪,是官员纪磺的女儿。
拓跋乾便是深知皇上对拓跋雪的忽视,才敢派人在皇上面前如此移花接木、瞒天过海。
皇上问纪薇青:“你当真只是纪磺的养女?”
纪薇青面不改色地答:“正是。若民女是纪磺的亲生女儿,在纪家长大,又当上了千尊万贵的同王妃,那民女便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家闺秀,又怎么会有一身医术,成了医女呢?”
纪薇青此言着实有理,皇上顿时点点头。
同庆适时道:“韩大夫不过是纪磺的养女,只在纪家呆过半年,又怎可能策划替纪磺报仇呢?皇上勿要轻信传言。”
皇上更觉有理。
纪薇青安然无恙,被同庆带出了宫。
同庆指着不远处的马车,对纪薇青说:“韩大夫,这是英王派给您的马车,小人还要回英王府办事,车夫会送您回去的。”
纪薇青作别同庆,走向马车。
马车驶到韩氏医馆大门口,车夫掀开帘子,忽然钻进了车。
纪薇青吓了一跳,刚想斥这车夫轻薄,却见车夫原来是拓跋乾!
两人长久无话,纪薇青只觉得心里疲惫。
她早知纪薇青的身份是个隐患。经历今天的事,她对纪薇青的身份更加充满了恐惧。若不是同庆赶到,她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知道,同庆之所以会替自己解围,一定是拓跋乾的安排。
“我不想做纪薇青了,我只想做韩清清。”她疲惫而后怕地说。
“好。”拓跋乾低声安抚。
她终归是慎香寒,而不是纪薇青。
她不想再沾染与纪薇青有关的一切,除了全儿,还有拓跋乾,其他的,她只想通通忘掉。
至于来自纪秋霜和拓跋雪的迫害……慎香寒承认,她很自私,她不愿意成日心心念念去替纪薇青报仇。
反正那两人都已经离开了她的生活,就让一切恩怨都随风而去吧,她后怕地长舒了一口气,拓跋乾始终都在一旁安静地陪着她。
韩清清不知道的是,此次事件虽然有惊无险地度过,却让自己彻底声名大噪。
韩清清自从开了韩氏医馆以来,一直以面纱示人,本就有不少人好奇韩清清的身份。
如今宫中传出韩清清曾是纪薇青,那些从前就想与韩神医攀关系却无从下手的人,借着纪家的由头,纷纷找上门来,企图巴结上这位神医。
所幸拓跋乾暗中接走了全儿,不然,韩清清现在的日子这般聒噪,全儿跟着她实在是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