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嗯了声,把药箱放到桌上,背对着二人,“你出去。”
冯上说:“沈小姐,灼哥不能动,你要他去哪啊?”
沈棠声不说话,卫灼淡淡说:“沈小姐,我已经负伤在身,这副残躯没办法侍奉你。”
她坐到床沿,把纱布和药瓶放到一边,伸手去解卫灼已经被血染透一大块的旧纱。卫灼身材高大,她需要俯身贴近才能够到,呼吸轻如薄纱般撩拨而过,从卫灼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发顶。
他微微一窒,“冯上,你先出去。”
“啊?”冯上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沈棠声刚才是让他出去,而不是灼哥,他尴尬地摸摸后脑勺,打哈哈道:“行,那个,沈小姐,灼哥,你们有事直接喊我,我就在外面……”
待人走后,沈棠声纤长细嫩的手指已经快将他腰腹的纱布掀开,他向后方躲开她的触碰,无声地抗拒。
沈棠声动作一顿,叹了口气,“卫灼,你在闹什么脾气?”
“沈小姐回去吧,属下的血,恐脏了你的手。”
他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字字带着疏离,睫毛下蕴藏着翻江倒海的情绪,被他克制的极好,若不是他们离得如此近,沈棠声根本不会察觉。
“刀都是我拔的,你的血若是脏,你在昨晚就已经脏过了不是么?”
卫灼抬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的是她……
还是她在逗弄自己?
这一眼,沈棠声便明白了他在为什么事而生气。
她一边为卫灼重新包扎伤口,一边轻轻说道:“你跟着我也有几日了,知道我的作息。昨晚你亥时才归,而我第一个出来。”
她把纱布细细缠好,入微到没有让他感到半点痛意,沈棠声说:“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