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第一次是在浴室。
柏池将她抱得很紧,彻底松下来的那一刻,他顿觉不可置信。
TM的这么快?!
须臾,他又告诉自己,第一次都是这样的,这不怪他。
心生不甘的同时,又有庆幸,还好她醉了,还好她不清醒,不然指不定会怎么嘲笑自己。
替两人都清理好,他抱着她回了床上。
方疏凝睡觉爱踢被子,总是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这一来一回?,火又被勾起来。
柏池原本顾惜她的身体,可她非不老实,再加之上一回?的小小挫败,他有心想要证明什么,撑起身观望片刻,身下一沉,尽数没入。
方疏凝皱起眉,嘤咛一声。
他立刻去抚她的背,以做安慰,待她不那么难受后,才开始缓缓动起来。
这一次,持续了很久。
翌日。
柏池睁开眼,身旁已没了人,唯剩余温。
他猛地坐起,听见浴室传来水声。
一颗心随之落地,同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想抽根烟,打火机都已经拿出来,突然想起她闻不惯烟味,眉间微动,轻轻扔到一旁的柜子上。
复又望向浴室,心想,还好昨天拉了帘子。
十分钟后,方疏凝终于推门而出。
蒙蒙水汽也争先恐后地涌入,她缓缓走近,穿戴整齐,眉目冷清。
柏池看着她,细视其面上表情,忽感一阵无所适从。
“你要洗吗?”
她突然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他微怔,想说好,却怕出来就不见人影,最?终只轻轻摇了摇头。
方疏凝微微颔首,然后朝他走过来。
柏池几不可察地咬了咬下唇,同时也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她走到他身旁,突然俯身,他连指节都泛着白。
而她只是拿起了地上的包。
直起身,道:“那走吧。”
柏池不动声色地松了床单,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说完,径直朝外走,留给他穿衣服的空间。
他快速套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刷了牙,下颚处还滴着水,就那么走出来。
方疏凝没看他,迈步走向电梯口。
柏池观察了一下她走路的姿势,缓步跟上去,在等电梯途中,柔声问:“要不要我抱你?”
她没回?答,电梯门开,随之走进去。
柏池还站在原地没动,她抬眸看他一眼:“不进来?”
他醒过?神,舌尖微抵上颚,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跨进去。
坐上车,他趁发动车子的间隙,问:“先去吃早餐?去你爱吃的那家茶餐厅?”
他偏头去等她的回?应,却见她缓缓侧了身,面向窗外,不言不语。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收紧,她或许只是疲倦了,也或许一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要给她时间,别逼她太紧,他暗自告诫自己,而后踩下油门,开回?渺岸。
方疏凝一路上都没说一句话,连来时都不如。
抵达家门口,她推门下车,柏池沉默地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愈深,两秒后,也跟着下了车。
方疏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加快了脚步,可抵不过?柏池身高腿长,在门口将她拦住,作势要去拉她的手。
她猛地就甩开,手撞到门把手,也不觉疼。
柏池愣了愣,喉中微堵,艰涩开口:“对不起,阿凝,我……昨晚是我冲动了,我也喝了不少酒,你……”
不等他说完,方疏凝突然逃也似的推门进屋,快步上楼,锁上房间的门,这才慢慢抵着门沿坐下来。
一路以来维持的淡定,终于在这一刻全盘瓦解。
表面上的平静全是伪装,实则内心慌张又无措。
她多么怕柏池说,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因为责任而做出的选择,她不屑也不愿,方疏凝不需要别人的施舍,任何人都不能践踏她的自尊。
柏池还站在门口,望了眼她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被她甩开的手,眉目微凝,缓缓揣进兜里,在隐秘处握成拳。
他知道要给她时间消化面对,所以在第三天时,才又敲响了方家的大门。
周清筠已经回?来,此刻正一脸欣慰地看向他。
“阿池,我正要去找你。”
他微挑眉,似乎是不解。
“多亏了你前几天带阿凝出去,她现在的情?况比以前好很多,我就说要换换环境吧……”
她后面的话,柏池已经没听清,只是问:“筠姨,她人呢?我想见见她。”
周清筠收了声,告诉他道:“她昨天去了我娘家,大概会小住一段时日,外婆想她了。”
良久,柏池点点头,突然沉默。
“这半年以来,还是她头一回?愿意离开家出远门,看来再过?些日子,也能走出来了。”
他还是点头,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个月后,方疏凝与周清筠通电话。
“你和阿池怎么回?事?他天天来我们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没跟他说吗?”
方疏凝闻言,咬了咬腮边肉,头一回?不知该做何解释。
她在外婆家待了足足两月才回?去,第二天晚上,被柏池堵在花园里。
“方疏凝,你什么意思?!”
他等了她两个月,电话联系不上,耐心已经磨到了极限,从称呼就能窥见情?绪的不满。
“你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