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月自?幼在亲王府长大,王爷不问政事,家里?来往最频繁的就是这些艺术大家们了,谈起这些,章庆和黎明月简直是他乡遇故知——现代对这些有?深厚研究和兴趣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沈砚冰笑她这段日子太过废寝忘食,就连回到家里?也在课桌前不动弹。
黎明月眨眼看她:“你也天天晚上在书房呀。”
沈砚冰哑然,两个事业狂撞在一起,谁也不能说?谁。
不过她还是提醒黎明月,“注意眼睛,别?近视了。”
黎明月这才抬头,沈砚冰正?戴着?眼镜看她,黎明月一直对这物件有?些好奇,“现代很多人戴。”
沈砚冰:“因为现代太多人用眼过度。”
黎明月下?意识想揉自?己的眼睛,被沈砚冰按住,“闭一会眼,不要揉眼。”
黎明月刚写完字的手侧沾了些印记,乖乖放下?了手。
她仰头看着?沈砚冰,合上了眼。
沈砚冰刚洗完手出?来,索性搭手上去,给她揉了揉眼周的穴位,做了一遍眼保健操。
黎明月放松地把头靠在椅背,沈砚冰靠近了些,腿屈起搁在了椅凳旁。
夜间?室内的温度正?好,课桌前新买的大灯光芒也正?好。
黎明月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和呼吸,唇角微微勾起。
沈砚冰的手停了下?来,“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黎明月微眯着?眼,握住沈砚冰的手腕,眉眼舒展,“我想更舒服。”
沈砚冰笑了出?来。
她俯身,亲了亲公?主殿下?的额头。
黎明月忍住心头绽放的甜蜜,乖顺地蹭着?她的脖子,“你好喜欢我。”
她舒服地眯眼,沈砚冰的柔情和宠溺要在日常中感?受,而一旦触到,就酥麻得骨头都要化了。
——那是一种被珍重的感?觉。
随着?黎明月的作画和写字热情加剧,家里?很快挂满了她的大作。
“只是习作而已……”黎明月试图解释,粲然一笑,“不过都是我很喜欢的。”
只挑自?己喜欢,专注一闪而逝的灵感?和神来之笔,因而家里?挂的书画大多是半成品或“废稿”,往往只有?那么几个字、几个局部惊艳众人,但还是不管不顾地张贴在了家里?。
沈砚冰原本空荡的客厅慢慢被字画包围,奇异地协调出?一种复古的凌乱美?感?。
外面阳台种的菜已经冒出?了尖尖,黎明月每天要去看至少两回,数着?绿色禾苗,“今天已经二十三根了。”
但她还分不清是葱苗还是蒜苗。
沈砚冰:“反正?现在都不能吃。”
黎明月不再纠结:“也是。”
沈砚冰这段时?间?确实很忙。
论文被转载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正?在京城不断公?演的该场戏剧也临时?改了台词,更好地适应当下?导向,否定历史虚无主义。
就连郑曼也特?意和她打电话聊了会,委婉地提醒她言辞表达的艺术。
历史真实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也有?人站以今诠古,虽时?代变化而赋予历史新解释的人也不在少数。
是是非非难以说?清,站在潮头容易被大浪掀翻。
沈砚冰却置之一笑:“我有?分寸。”
郑曼许久才回:“你没有?分寸。”
尽量母女生疏,但在这方面没人比郑曼更了解她,沈砚冰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看着?平和,却一身都是反骨。
但郑曼并没有?管教的意思——过去历史已经验证,这不是两人的相处之道。
她换了个话题:“黎明月那身衣服,寄过来给我看看吧。”
她说?的是公?主殿下?来时?的那身嫁衣,沈砚冰应好,“我把上次的鉴定报告一起寄过去。”
黎明月好久没见?到这套衣服,乍一见?翻出?,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伯母想要研究吗?”她问。
沈砚冰把它们装封好,“是的,她最近在做服饰等级研究。”
黎明月托腮:“要拿到实验室吗?会不会要把它拆开?”
沈砚冰抬头看她,笑:“就是观摩而已,现在探测技术很高,不会损坏的。”
这套喜服是现在黎明月与另一个世界唯一的牵绊,沈砚冰自?然也想妥当保存。
“我只是问问,就算丢掉也没关系。”黎明月抿唇,“当然,还是太亏了,能卖掉最好。”
沈砚冰却忽然举起那宝石金凤冠,端端正?正?地戴在了黎明月头上。
“——公?主殿下?的东西?,怎么能流落民间?。”
作者有话要说:打补丁:是我这周写完存稿,更新完结应该在七月初,等我期末考完再更番外呜呜,想看什么到时候可以提(尽量满足!
顺带汇报进度,懒癌拖延症作者已经写到第八十四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