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前几天沈砚冰觉得时?间?格外慢,到后面琐事一多,时?间?便像箭一样嗖然而逝。
不过几天,黎明月已经和章庆老先生交好,并且正?式拜入门下?,成了章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沈砚冰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好在和郑珂聊天,闻言敲键盘的手顿住,回了声“好”。
郑珂知道略显惊讶,转而笑:“以为是只小白兔,结果野心倒不小。”
沈砚冰回:“有?理想是好事。”
黎明月回来那天,沈砚冰开车去机场接她。
在外等到人,柳郁跟着?上车,感?慨:“沈老师最近还在忙?”
沈砚冰最近确实很忙,但笑着?回:“还好。”
“这一趟收获可就大了。”柳郁拍拍黎明月,“就是可惜,这一趟太短暂了,章大师的指点有?限。”
黎明月笑着?解释:“老师手机用得可遛了,我们可以语音或视频,老师让我每周发几副作品给他看。”
沈砚冰有?些意外,她外公?就几乎不用智能手机,干什么事都喜欢面对面交流。
“那还算方便。”她回答,黎明月开心地点头。
沈砚冰送柳郁到家,车厢里?只剩她们两人。
黎明月看了眼反光镜里?的眼眸,垂头靠在车窗上。
沈砚冰问:“玩得开心吗?”
“何叶带我逛了很多地方。”黎明月回答,“她在校外租了房子,很自?由。”
就是绝口不提心情。
这一趟收获颇丰,黎明月也涨了不少见?识,但大多是学习心态,纯粹的娱乐只让她感?到心底空荡。
如果沈砚冰在,她就可以肆意笑出?来了。
但沈砚冰不会想听这个回答。
车流很慢地前进?着?,外面的街道是熟悉的风景。
沈砚冰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再接话。
当晚,黎明月清理着?这次往返的行李,把柳郁给她新挑的衣服叠进?了衣柜,卷轴挂在了客厅。
“偏了。”沈砚冰帮她调整着?位置,家里?的墙壁很空,但一直没动过装饰的念头。
黎明月抿唇笑:“可以用我的字画把这里?填满。”
沈砚冰应好,弯眉:“等你出?名了,这些可就价值千金了。”
滨城的阳光比京城和煦太多,落地窗外洒金流光,黎明月看着?沈砚冰,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脸上,眸光微动:“那我呢?”
沈砚冰轻轻捧着?她的脸,眼神真挚:“你是无价之宝。”
黎明月嘴角慢慢漾出?笑意,踮脚亲了亲对方的唇。
沉寂的微风中,涩意和惆怅悄然飘散,在心尖酝酿许久的话终于说?出?——
“我好想你。”
沈砚冰俯身把人压在了沙发,发丝散落,黎明月眼角泪光微闪,很快被舔舐着?擦干,两人交缠在秋日的阳光下?,只恨时?光不能永恒。
当晚,沈砚冰认真做了一顿大餐,黎明月边吃着?,边同她分享这一周的事情,新认识的朋友师姐、柳老师的学生、何叶的男朋友,还有?最重要的章庆老师。
“是位很开明的老人家,还很喜欢上网。”黎明月笑,“他让我多练习国画。”
现在公?寓的墙上就挂了幅水墨画,是黎明月在京城的成果。
“老师说?我学得很快。”黎明月有?些小得意,“师姐说?我很快就能赶上她了。”
沈砚冰莞尔:“现在相信滨城的我们都是在真心实意夸你了?”
黎明月带着?嗔意地看她一眼,“这不一样。”
来自?自?己欣赏的同行认可,才是最令人兴奋的。
沈砚冰的夸奖她当然也高兴——但这是不同的两种欣喜。
黎明月的书协成员申请很快通过,从此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位书法家了。
滨城大学专门给她腾了间?书画室出?来,条件是每周给美?院学生上一堂书法课,任务不算困难。
黎明月开心:“我也算老师了吗?”
沈砚冰没有?败她的兴致,含笑:“是啊。”
说?实话,滨大单纯靠一间?空教室就把未来书画大师拐了过来,实在是欺负黎明月年纪轻资历不够,以及正?好人家缺地方。
换成任何一个年纪稍大的同等实力书法家,都不会应下?这种约。
黎明月只是对让她旁听了半学期的滨大心存感?激。
好在美?院的书法课教起来轻松,黎明月对做老师这件事很有?兴趣,和同龄的学生沟通起来也很顺畅。
除此之外,和章庆老先生的沟通也很顺利,黎明月拍着?自?己新作的山水画,书画室里?颜料和画材堆得有?些凌乱,但她浑然忘我,倾身投入这场盛宴遨游。
她一点点学着?古代名家的技法,章老师在这方面研究颇丰,几乎倾囊相授,两人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要不是老先生不能对着?屏幕太久,细节看不清,他们还能聊一大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