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雨啊!没想到吧?你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郑华年可是你兄弟杀的!枉我对你们两个,还寄予厚望。想把你们,培养成我的左膀右臂。而今天你的结局,就是做叛徒的下场!”
此时,已经是晚9点30分,身受重伤,浑身浴血的夏盛雨,被沙海昆的小弟捉回来,架到了黄业民面前。
在以死相拼之前,他偷偷服下了,那两粒硫炎蜂毒胶囊。他跟黄业民说话,是想拖延时间,等药效全部发作,再冲过去抱住蓝小梅,拼命杀出一条血路。
他明知对方有准将级高手,此举实属垂死挣扎。但,为了蓝小梅,他也只能孤注一掷了。其实,他已经做好了,死在这儿的准备。只是想着,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把自己的女人救出去。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身上的药力,刚升起一半,沙海昆就冲了过来,他也只能放手一搏了。
这也是沙海昆,在此时命不该绝。盯着夏盛雨的两名保镖,也都是三级星尉。一来,按实战水平,他们远不及沙海昆。再加上,猝不及防下,被实力大增的夏盛雨,随手两剑就给斩杀了。
而沙海昆在夏盛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他一剑封喉之时。在千钧一发之极,他拼命收回短刀,竭尽全力,竖刀在左侧颈部,格挡了一下。
幸亏有这一下,他的左颈部,只是被夏盛雨的剑尖,划出一个小口,没有伤及颈动脉,他才得以侥幸。
而夏盛雨,一闪之间,接近了黄业民等人后。对着黄业民,和肖铎.坎贝尔连开数枪,想射杀黄业民,和逼开那两名高手。
可是,他也想错了。这些人中,高手只有一人,就是粱奉山。而且,粱奉山也早有防备。
因此,他的重铝子弹,都打在了粱奉山,瞬间凝出的淡金色,源力防护罩上。不过这些人,倒是本能的后撤了几步。
只有一名,刚才押送蓝小梅,戴着面罩的黑衣人,楞在当地没有退开。而且,他的身上,却没有粱奉山的源力防护。
夏盛雨以为有机可乘,直接一剑,将面前这黑衣人斩首,抱起蓝小梅就向山下狂奔。可他刚踏出两步,粱奉山的金锋源力剑袭来,他身上连中数剑,痛入骨髓。但,他还是硬撑着,又跑出去一百多米。
但,终是伤势太重,瞬间失血过多,他源力涣散,体力不支。神智恍惚间,就摔倒在地。好在,他把蓝小梅紧抱在怀里,用全部的源力,护住了她,蓝小梅并未中剑。
之后,粱奉山见大家都没事。只是死了三个保镖,也就没太在意。他飞身过去,先是封了夏盛雨,伤口处的血脉,帮他止住了流血。他还不打算,让夏盛雨此时就死。又叉起血染白裙,泣不成声的蓝小梅。
这时,心有余悸的沙海坤。也让他那几个,刚殴打完杰森.洛兰的小弟,去帮粱奉山的忙。这帮悍匪一窝蜂跑的过去,架过夏盛雨,押着蓝小梅,这才回到黄业民面前。
而黄业民,一看这帮混混,架回了夏盛雨。他先去把地上那颗,被斩掉的头颅捡了起来。拉掉了头颅上的面罩,拎到夏盛雨面前。
还有保有意识的夏盛雨,一眼看清的这个头颅,那灰败的面孔,正是自己的义弟项星宇。登时被激得,满眼血泪,口中“嗬嗬”如兽吼,却又吐了几口血。随后,气息奄奄,眼见就要没命了。
而今晚发生的一切,在瘫跪于地的唐娜.巴林眼里,却是她人生中,在噩梦中都无法见到的,恐怖地狱般的景象。那些人的冷漠残暴,在夜色中灯光的映照下,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活脱脱是一群,翻生的恶鬼。
在她身边不远处,那个叫夏盛雨的探长,被两个歹徒架着,全身堆软,半死不活。还在遭受着,黄业民无情的羞辱。
他那个漂亮的女朋友,被沙海昆搂在怀中,肆意猥亵。她却还在向那些人,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求他们救救夏盛雨。只要能放过夏盛雨,她愿意给这些人当牛做马。
那位实力高绝的千爷,此时却如同一具死尸,被丢在一旁。
那5位,和自己相处了一年多,意气相投,情同莫逆的同事,已经横尸荒野。有的肢体残缺,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开膛破肚。他们身上的血,已经流干,都渗入了大地。
而那位平素衣冠楚楚,沉稳冷静,刚正不阿,也是她最敬重的洛兰检察官。现在,却如一条丧家之犬,蓬头垢面,污血满身,伏地卑躬。被那些歹徒,一路拳打脚踢的,牵到了黄业民的脚下。
一时间,那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歹徒们的放浪形骸哄笑声;杰森.洛兰的凄切的惨叫声、哀婉的讨饶声;呕哑嘈杂,惊心吊魂。如无孔不入的魔音,钻入了唐娜.巴林的大脑。
此声此景,让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跌入了亡魂地狱,而感到毛骨悚然。
而这时,她却听到洛兰检查官,清晰而又凄厉的喊声:“黄市长,黄大哥,您饶了我!只要您留我一命,我发誓:从今往后,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鬼。我要是违背誓言……!”
唐娜.巴林,一瞬间信仰崩塌,泪水夺眶而出。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伸了过来,掐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让她在恍惚间,看到一双,充满着邪望,却异常冷漠的眼睛。和一张,妖异邪魅的面孔。
唐娜.巴林,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惊叫了出来。却见那张面孔的主人,嘴角微微上翘,冷笑一声说道:“行了!老黄啊!也差不多了。你导演的这出猴戏,是不错。不过,时间不早了,也该收场了!
收拾收拾,咱们各回各家!你不会真打算,在这守一夜灵吧?”
在那边看着地上的杰森.洛兰,一脸戏谑的黄业民。一听大少爷发话了,连忙向这边一躬身说道:“大少爷,你先回。我和老沙,把这儿清理干净。这灵嘛,我还是要守的。哦!对了,这个还得还给您!”
说着,黄业民拿起一旁的,那个银色小箱子,用双手捧着,向肖铎.坎贝尔走来。
这个当口,肖铎身边的粱奉山,对他耳语道:“少爷,我去把那个费千里给料理了。毕竟,他是一届强者,曾是知名将领。不应该死在这些,臭鱼烂虾的手里。”
肖铎.坎贝尔接过,黄业民捧过来的箱子。同时,对粱奉山点头称是。粱奉山身形一晃,便到了费千里身边。
这时,费千里已经醒了。却是紧皱着眉,一脸的凝重,一言不发。
梁奉山向他微微一笑,伸手拉出泰铂纳米武器,矩化成短剑,对费千里说道:“费老将军,能与您交手,是我的荣幸。您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强中自有强中手’。只可惜,如今各为其主。今天,我留不得您!”
平躺在地上的费千里,瞟了他一眼,仍是默不作声,侧过头,目光望向陵园外,一脸的悲苍,摇头苦笑。可须臾间,他的苦笑,就变成了冷笑。
就在此刻,一股强烈的心悸,和巨大的压迫感,降临到了粱奉山的身上。
而这一期间,正如无其事的,和肖铎.坎贝尔聊天的黄业民,突然眉头一皱,面露不悦,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嗯?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