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刚停稳,她就从车跳上下来,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结果崴了脚,疼的咧嘴,气的直接当场脱掉,叶进臣在跟在后面捡一路她的鞋子大喊:“兰兰,你慢点!”
尤秋兰没理会叶进臣,直接上?手抱着秦蔓,还?好赶上?了。
她眼睛微红带着鼻音:“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秦蔓弯起唇,拍拍她的肩膀,拉开距离,擦了擦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妆都花了。”
尤秋兰一听这话,立马松开秦蔓。从口袋里拿出小镜子,瞧着自己带着口罩但依旧漂亮的眼妆就知道秦蔓又在骗她:“戚,你明明比我小,装什么老成。”
终于踏上?了前往安丰市的路上,秦蔓透过看到了很多警察向他们致敬,交警在前面带路。这一去,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也?该还自己欠国家的债了。
秦蔓当天晚上?抵达安丰市,因为严重晕车晚上?的会议不能参加,只能在酒店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晨,秦蔓去病毒研究所的时候,季景轲就一直跟着她,有话讲又不敢讲,最终秦蔓被跟烦了:“有事说事,我身上是有红烧肉还?是有大闸蟹,就这么锲而不舍跟着我。”
秦蔓突然发火,季景轲也?愣了一下,然后吞吞吐吐说:“秦蔓,陆珩之…确诊了。”
她瞳孔一缩,手中的笔掉在地上:“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季景轲还?是通过第一批来安丰市支援的同事才知道:“上?周的事,在市医院,我也?昨天晚上?才知道!”
秦蔓握紧拳头,脸色煞白:“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你昨天晕车,所以…”季景轲发现秦蔓脸色不对,扶着她的肩膀:“就是怕你现在这样,情绪不稳没办法?做实?验。”
秦蔓甩开他的手,脱了白大褂冲出了病毒研究所,季景轲感觉手一空,在后面大喊:“秦蔓!”
疫情原因,马路上?空无一人,车辆没有,公交车停了,手机打车也没人接单,秦蔓搜了一下地图,三公里不远,跑过去应该来得及。
大约也?就这个时候,秦蔓特别感谢自己在公安局培训的那几天没偷懒。
路上遇到好心的外卖小哥,去市医院送餐,顺带载了一程,好歹也?没让她跑死在路上?。
秦蔓坐在摩托车上,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已经顾不上?形象。
看着街边向后退一颗一颗的绿树,红了眼眶,大概是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事,所以陆珩之,这是你欠我的,一定要?好好活着。
然而生活往往不尽人意,秦蔓被医院保安大哥拦在门外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之?前被公安局的保安也?拦过。
秦蔓扶额,现在对保安这个职业真?的有阴影:“保安大叔,求你了。我男朋友在里面,真?的很担心他,让我进?去好不好。”
保安大叔还是摇头:“小姑娘,不是我不让你进?去,我也?得?为你安全考虑,这里是感染区,没穿防护服不能进。”
没办法?,她又不能硬闯,别到时候陆珩之见不到,自己先进?局子里。正当她转身想找余宗霖开个申请单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人喊她:“秦蔓?”
秦蔓觉得?这温婉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医护人员穿着防护服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像个大白,只能看到一双眼睛。
她手上?提着好几个大号黄色的医疗废品垃圾袋,以及身上?用黑色记号笔写着:“南临市二?院,吕艺”
秦蔓在记忆里翻出这个人,想起来了,陆珩之的青梅竹马,好像是个外科医生,她怎么也?来安丰市了。
吕艺见她不说话,以为秦蔓没认出她:“是我,吕艺。之?前阿珩公安局见过一面,我带你进?去吧。”
吕艺抬腿就要?走,见秦蔓不动,难道是她想岔了不是来看陆珩之的:“不去吗?”
秦蔓冯管吕艺有啥想法,反正只要能进去就行:“去。”
吕艺扔了手中的垃圾,带秦蔓走进无菌区教她穿上?防护服,秦蔓在她的指导下套上?第一层的时候,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会带我进?来,被发现不是会被骂吗?”
吕艺手一顿,都这时候了秦蔓还?在担心她会不会被骂:“江霖凯走了。陆珩之抱着他的帽子,不肯吃饭,不肯睡觉,不肯治疗。”
吕艺:“最后没办法?我们给他打?了安眠针,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他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差,病毒已经开始慢慢破坏他的各个免疫系统,最后会因为呼吸衰竭而亡。”
她的眼神有些落寞,良久才说:“你是他女朋友,他应该会听你的话。”
感染区有分轻度,中度,重度,随着病情的发展,患者进?来可能会转移至不同的病房,甚至病房紧缺的严重,走廊也?是睡满了人。
陆珩之因为身体本身就挺好,所以感染了球状病毒一周后才有轻微的低烧,被护士察觉到才及时带去做了脑ct,测了核酸而确诊中度感染住进了病房。
吕艺指了指前面的透明玻璃门:“他的病房就在前面,不能进,只能在这,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讲太久。”
秦蔓看着吕艺转身就要?走,连忙说了声:“谢谢。”
吕艺脚步一顿,看着玻璃门里,陆珩之身穿病号服带着口罩,十分虚弱,坐在床上?的发呆样子,心里一阵顿痛,扯了扯嘴:“我也?不是为了帮你。”
“吕艺。”这是秦蔓第一次喊她名字,这次的疫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希望他们都能赢,都能平安健康地活下来:“注意安全。”
吕艺轻笑一声,然后摆手说:“中国疫苗靠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