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怜儿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乾隆适才满意的颔首。
深水之下,红鲤破浪而入,卷进莲花之中。
水面激起一阵阵涟漪,偶尔有水珠滴落。黄莺泣露,悦耳动听。
可这之后,乾隆却并未接着往下,他只是帮魏怜儿理了理散乱的青丝。将适才的锦盒打开,里头是一枚金丝缠绕而成的桃花玉簪。
他将玉簪插入魏怜儿发间,将佳人拥入怀中。
“朕想用凤鸾春恩车接你进养心殿,等你真正的准备好时。”
魏怜儿缩在乾隆怀中,已然没了力气。她轻轻颔首,惊讶于乾隆的克制。或许,她从前是对这个皇帝有所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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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内,灯盏一夜不灭。
待到清晨,魏怜儿被李玉亲自送到长春宫门口。
“小主儿您先在长春宫等着,陛下说等下了朝便亲自来宣旨。”
魏怜儿颔首,转身却见皇后独身立在廊下,神色疲惫。
李玉给皇后也请了安,随即便转身急匆匆离开。
魏怜儿走到皇后身边,“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现下你还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今日过后咱们便是姐妹了。头一回承宠,定然累了吧。”
皇后温和的牵起魏怜儿的手,轻声问。
“本宫一早便叫人准备好了热汤,上好的花露子,你好好泡泡,解解乏。”
“娘娘,昨夜……”
魏怜儿害羞的垂眸,踮起脚在皇后耳边轻声说了昨夜情况。
“你说万岁爷只是那个……并未真的宠幸你?”
魏怜儿点头,心中颇为忐忑。
“娘娘,万岁爷究竟是何意思?”
皇后却笑,欣慰的摸了摸魏怜儿的脸蛋,
“傻姑娘,男人肯为了你克制,适才是真的爱惜你。想必是觉得昨儿的环境太差,觉得对不住你。”
魏怜儿越发觉得害羞,低头不再说话。
“你可知道昨日万岁爷翻的是谁?”
皇后又道,魏怜儿摇头,她并不知道昨儿乾隆竟还翻了牌子。
“是陈答应,今日请安注意些。”
“是。”
魏怜儿点了头,随即便自去沐浴换衣不提。
且说昨儿陈清清巴巴的在永和宫等了半宿,故而早起眼睛都是肿的。
到了长春宫门口,众位嫔妃们见了她不免都笑话。其中纯妃笑的最为大声,“听闻妹妹昨儿独守空房,啧啧,看这脸色,昨夜不好过吧。”
陈清清用罗扇捂脸,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妹妹年轻,有时间等陛下的恩宠,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拿年龄来讥讽,倒是惹得妃嫔中的一大半人都不快。
“你得意个什么劲呢,昨儿万岁爷也宠幸了一个宫女,真当自己个是什么金麻雀吗?”
嘉妃朗声说道,包衣出身的奴才最为下贱,哪有她这样的贡女高贵。
“什么?”
陈清清并不知昨日乾隆去了何处,如今听嘉妃这般说,心中警铃大作。
“听闻是长春宫的那位魏怜儿,只不过如今陛下还没宣旨,咱们也不过是传传。”
纯妃得意的瞥了陈清清一眼,瞧见这丫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下舒畅许多。
“好了,诸位妹妹还是少说些吧。万岁爷雨露恩泽后宫,不论是谁都不是我们能妄论的。”
娴妃见众人快要争执起来,连忙出声劝阻。
“是的是的,都是一家人吵什么呢。时辰到了,姐妹们赶紧进殿请安才是正经。”
高贵妃也跟着说和,却见绿蝉打开了殿门,恭迎诸位小主进殿。
众人依次进殿请安,奴才们自又按照规矩端茶送水。
只是到了陈清清这儿,她微微撇嘴,看见魏怜儿绕过自己,遂怒声道。
“你给我沏茶。”
魏怜儿为难转身,见陈清清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只恨不能一壶茶泼过去。
只是她如今还不是主子,自然不能发作。遂忍着不快上前沏茶,不料陈清清却故意按住魏怜儿的手。
“这么不情不愿的,是觉得伺候我一个答应配不上你这个狐媚子吗?”
她一脸刻薄,声音不大。
“谁是狐媚子,小主应当比我明白。”
魏怜儿平静的望着她,皇后说的没错,倘若自己不找皇上庇佑,她迟早会被陈清清磋磨致死。
“你竟敢这般说话?”
陈清清怒气冲天,一时没过脑子,径直抬手将那热茶往魏怜儿身上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