殂尘汐放下手中的酒瓶扬了扬眉看着他反问:“你也不是闲着去做了心理顾问?我们……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怪物,所以,又有什么区别呢?唯一的区别无非就是斯文败类和……毫无保留的将黑暗深处的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区别。
“尘汐,你在说什么呢。”乐言有些不满的捅了捅殂尘汐的胳膊示意她少说话。
殂尘汐静静的看着司修苦笑了,继续拿起一瓶新的鸡尾酒,往自己嘴里灌:“难道我说错了吗?司修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喜欢洞察别人内心,将别人内心深处最黑暗的东西都挖掘出来展示给所有人。
而别人呢?没有人能看穿你的内心,你的内心其实也是肮脏和泥泞不堪吧?只是你自己不想承认!不想承认你是过那样泥泞不堪的人!因为在座的所有人都不甘心向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屈服!
哈…我也不需要任何假意猩猩的陪伴啊……你们为什么老是喜欢管我的事情呢?”
殂尘汐应该是来包厢前喝的几杯威士忌上头了,变得开始口无遮拦。
就连乐言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眼前的场面。
殂尘汐想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
司修脸色阴沉,可能是因为自己内心埋藏多年的那块遮羞布,今天被毫无保留的揭穿,导致的。
是,殂尘汐什么都懂。
她就是一个精神病人,一个疯子,即便是这样的一个矛盾的人,也能看穿别人的内心。
怪物,就该是这样。
也只能是这样。
乐言下一秒才意识到不对劲,拽过殂尘汐到自己身边小声怒吼:“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吃药?是不是?你发病了,我带你回去。”
是了,她发病了。
这几天殂尘汐前脚后脚的都不着酒吧,自己居然忘记盯着她吃药!
“药?老娘没病!”殂尘汐愤恨的将手中的酒瓶摔到地上。
酒水洒了一地,亮眼通红还布满血丝。
她有病吗……她是个怪物吗?
那么究竟是谁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殂尘汐站在原地,周围的喧嚣和吵闹声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愣了一会,发现包间里的音乐都停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殂尘汐浑身颤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抱歉,你们继续吧,我没心情了。”殂尘汐压制住自己心中的所有情绪才稳定住自己想要发火的暴躁内心。
没有人会明白,一个在黑暗中苦苦等待的孤寂怪物,等待着光明,渴望着一个人可以救赎自己。
那个人……好像始终都没有出现。
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没有人会明白这样的痛苦,没有人。
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殂尘汐拿起放在手边的包,大步离开了包间。
隐鸣延想追出去,却被余年拦住。
“别去,隐鸣延,结束了。”余年轻声道。
这句话给了他一个五雷轰顶的打击。
结束了。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在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清楚也明白。
意味着,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这场游戏,彻底结束了。
“我不相信,尘汐不是这样的人。”隐鸣延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久的感情。
余年拿出一支烟点燃,然后狠狠的摁进他的手心:“疼吗?她就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