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裴霆深终于分出一点注意力。
裴书荣理直气壮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见见让你丢下裴家这么大家业的人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车里顿时变得安静,气氛莫名诡异。
片刻后。
“所以你刚才让人那样撞我们,就是为了见我。”牧软突然笑着问。
裴书荣还一副不屑跟她说话的样子,连个正眼都没给,继续跟裴霆深说道:“人我见到,我不满意。”
“我的事您管不着。”裴霆深直接怼。
裴书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气得拍屁股底下的座椅,“不孝子,你是想气死我吗?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是来看你脸色的吗?”
“我没请您过来。”裴霆深抱着手臂,直视前方,神情淡漠。
裴书荣被他压得死死的,一时之间都没有办法组织语言来骂他。
“是你对不对?”于是他换了个人攻击。
直勾勾看着牧软,像是跟她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这小子以前虽然也胡作非为,但起码不会不把我放在眼里。这才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把我精心培养的人给毁了。”
“小姑娘,好手段啊!”
牧软被这么说,裴霆深第一个不乐意。
嘴巴一张,准备维护她。
牧软却抢先一步说话,“老头,麻烦你搞清楚。当初是我把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他给救回来,花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才把他养好。”
“他当初是怎么变得半死不活的,你心里没点数吗?还好意思说你精心培养。”
“小丫头,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事吗?“裴书荣的脸色阴沉可怕。
牧软半点都不虚,懒洋洋道:“没错,你说你都这个岁数。做事还没点分寸,刚才要不是我们反应快,就被你给撞飞了。”
“我有那么蠢吗?我自然是对我的司机有信心。”裴书荣冷哼。
牧软白他一眼,“拜托,这世界上死于意外的人还少吗?万一你信任的司机突发什么状况呢?万一这辆车因为时间久而出现反应慢的状况呢。这些所带来的的后果你想过没有?”
话很有道理,也戳到了裴书荣,可他是怎样的人。
裴家大家主,多少人赶着上趟拍他马屁。
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错了。
“我既然敢这么做,就不会让你所说的那些情况出现。”裴书荣硬气道。
牧软对他的狡辩无言以对。
“我感觉跟他呆一块会窒息,先下去等你。”说完,她推开门。
吧嗒。
门再次合上。
裴书荣不满冷哼,“小小年纪,牙尖嘴利,还妄想搭上我裴家。”
“您搞错了。”裴霆深没有感情道,“她不需要靠任何人,因为她就是名门。”
“一个小小牧家,谈何名门望族?”裴书荣的语气依旧是不屑。
裴霆深淡淡看着他,懒得解释。
裴书荣从他眼神里看到井底之蛙四个大字,气得一脚踹过来。
但被躲开了。
“臭小子,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目无尊长,我真是后悔让你来云省。”裴书荣怒声骂道。
“我想来就来,玉皇大帝也拦不了。爷爷。”他表情变得认真,严肃,“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对她做出危险的行为。”
“怎么?”裴书荣挑眉,神情不悦道:“威胁我?裴霆深,别忘了,我能给你一切,也能毁了这一切。”
“那就麻烦高抬你的手,毁掉吧。”裴霆深挑了眉,完全不在乎道。
裴书荣当然觉得他是在唬人,心里肯定害怕极了,不过是死要面子硬撑着而已。
“你可别后悔。”他微眯眼睛警告。
裴霆深耸起肩膀,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
“好,很好。不愧是我裴书荣的孙子,有骨气。很快你就会明白,骨气这种东西只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折磨。”裴书荣加重语气,神情凛然。
可惜他依旧没有吓倒他的大孙子。
“那我就睁大眼睛看着,希望到时候您还能说出现在这番话。再见。”裴霆深含笑推门下车。
“回来!”裴书荣沉声命令。
理会他的是关门声。
顿时就把他气得大喘气,死死盯着窗外,恨不得把车窗给烧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