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堂仍抱着怀里的小软团把玩着人家的小手,目光抬起,淡淡略过了满安,凉凉瞥向了那捧衣裳的宫人。
满安愣了一下,不知他用意。
那宫人被年幼的小太子盯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以往她只觉得是个难伺候的小野种,这会儿她却感觉头顶那道视线如有千斤,隐隐已有皇威深重,令她不知不觉已汗如雨下。
霍瑾堂冷冷盯了她一会儿,忽的嗤笑,“可是乔淑妃让你拿这身衣裳给孤穿的?”
少年微哑的嗓音在内殿中盘旋,微凉淡淡,里头却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凌冽威慑。
小温念在大暴君怀里抬起头,眨巴了水眸,瞅了一眼霍瑾堂冷冷的清俊面容,又瞅了一眼那宫婢,怂溜溜地把小脑袋往大暴君怀里埋了买,果断装死——看来大暴君要发威了,也不知这宫人是怎么惹着他了。
殿中人大多不明所以,但是霍瑾堂的帝王心术是广帝手把手教的,旁人不知,广帝却一瞬了然。
广帝环视一圈,将殿内众人神色尽收眼底。
没有错过那宫婢身上不禁散发出的慌张,更是看到了乳母脸上的心虚,以及一旁太医和太子贴身内监眼神交流。
呵,后宫的人在这儿聚的倒是齐全,往日见面不是吵闹就是生事的,在太子这儿可真是和谐得能穿一条裤子似的
广帝已心下有数,眼底杀意森然闪烁。
只是他看着眼前小小少年沉稳平静拨风云的气势,又不由得欣慰地勾了唇角,他没有出声,亦神色无澜,眼底恼火杀意分毫未显,只冷眼看着儿子自己处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