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我怎么了?”
傅谨言扶着发痛的后脑勺,眯起眼睛低喘着,“我在流血?”
他错愕的望着身上沾的到处都是血迹,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有用的记忆。
姜晚清麻木的身体逐渐找回知觉,她小心翼翼的试探。
“谨言,是你吗?”
“当然是我,他又伤害你了是吗?”
傅谨言沉眸抚向她玉颈上鲜明的红印,咬紧齿关道,“抱歉,是我没有约束好他。”
“这和你无关,我不会怪你的,别担心。”
姜晚清勉强一笑,不想让刚才和副人格的争吵波及到傅谨言。
傅谨言捧起她的脸,认真仔细的揩去她眼角的泪珠,“他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
人格交换时,傅谨言是完全不记得副人格所做过的事。
姜晚清怕惊到他,又切回副人格那个疯子,强颜欢笑的压住泪水。
“没什么,我不是好端端的吗?”
“晚清……”
“好了,赶紧去医院吧,刚才你不小心撕裂了伤口,流血很严重,小心会被感染。”
姜晚清别过脸,等眼睛没这么红肿才捡起车钥匙开车。
傅谨言捂着伤口,指缝溢出鲜血,脸色苍白而担忧的望着她。
“我会想办法压制他的。”
“我说过让你别担心了,虽然他不是你,但也不会伤害我的,你看见的只是误会。”
傅谨言轻哂,“误会?误会为什么会把你掐得这么重?”
他声音沉郁的积攒着怒气,可一想到这么做的人是他自己,这股怒火就无处发泄。
修长指尖拢起捏紧,骨骼发出低微的声响,“我不会再任由他为非作歹,伤害你和心心!”
他能回来就好,姜晚清不再祈求其他的,一路上都在柔声安慰。
“会没事的,我相信你。”
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副人格会消失,傅谨言会永远陪在她和心心身侧。
只是不知道,这一天究竟还有多远。
大约是知道副人格对姜晚清不好,傅谨言对她极度配合,在医院里任由医生包扎缝合,一声不吭。
姜晚清望着沾满他鲜血的棉球,心头发紧,“如果疼就告诉我,怪我,如果不是我推了你,你也不会撕裂伤口。”
“不怪你,你能会推我,一定是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傅谨言半垂着漆沉的长眸,眼底落满零散的失望。
姜晚清正想安抚他,突然听见外面等待区的大厅里,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据了解,目前傅氏已经出具了对该女士的谅解书,宣判无罪出狱……”
女播音冰冷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一根刺扎进两个人心里。
傅谨言猛地抬眸,甩开医生的手大步向门外走去,姜晚清连忙跟上,“谨言,不要去!”
身后的医生举着针一怔,无奈的嘀咕着,“现在的病人都什么毛病,一个个和神经病似得?”